( ) “礼物?”李沉秋眉头一挑,瞬间联想到消失的安统司三人。
毕竟先前在那筒子楼里,阎罗王就说过尽量让他们死在自己手里,成为“烬”的魂兵,也算是以他个人名义送出的礼物。
阎罗王似乎是猜到了李沉秋心中所想,平静地道:“身为地府的十殿阎罗,自然得有些拿得出手的底牌,一个七禁两个六禁,勉勉强强。”
话音落下,沙发旁边的空间像湖面一样,泛起阵阵涟漪,三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清晰。
这三人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捆绑,神情萎靡不振,衣服都被鲜血浸湿。
出现的一瞬间,一股浓烈扑鼻的血腥味蔓延整个房间,茶香与血腥味糅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统司的夜幽、郑康、何路。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三人都下意识地锁紧双眸。
夜幽皱了皱眉头,率先睁开了眼眸,恢复了视线。
宽敞明亮的客厅……泛着光泽的皮质沙发……冒着热气的茶杯……还有注视着她的……
“李沉秋?!”夜幽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不敢置信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李沉秋。
“这……你怎么会?”
“李……李沉秋!”
此刻其他两人也恢复了视线,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李沉秋时,反应和夜幽一样,都是一脸震惊,眼中满是惊骇。
千面指着夜幽三人说道:“楚江王,你知不知我和他们打的有多小心啊,又要保证重创,又要保证活命,费了我不少心思,你可要记我的人情啊!”
说完,千面冲李沉秋挑了挑眉,随后偷偷瞟了瞟身旁的阎罗王。
李沉秋心领神会,抿嘴一笑,扭头看向阎罗王:“这人情你得找阎罗王讨要了,毕竟这是他以个人名义给我的礼物。”
千面闻言扯了扯阎罗王的胳膊:“听到没有,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阎罗王不耐烦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听到了,听到了。”
坐在地上的夜幽瞳孔不断震颤。
楚江王和阎罗王这两个名字她怎会不熟悉。
地府的十殿阎罗,天元联邦的特危灾害,这些恐怖的存在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为什么灾水叫李沉秋为楚江王,地府现任的楚江王不是特危灾害吗,李沉秋是特危灾害?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夜幽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都要炸开一般,什么都串联不在一起,什么都想不明白。
“李沉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何路颤声询问道,浑浊的眼眸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一样,混乱又复杂。
李沉秋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何叔,我在这里不是如你们的愿了吗,你们不是一直想证明我是灾水吗?”
何路喉结微微滚动:“你真的……真的是灾水吗?”
在何路心中,他一直不认为李沉秋是灾水,不管夜幽说的多有逻辑。
之所以配合夜幽调查,其实更多的是想证明李沉秋的清白,而不是想找出李沉秋是灾水的证据。
李沉秋不置可否,一言不发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抬眸看向阎罗王:“三个都是吗?”
阎罗王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站到一旁。
千面见状也识趣地离开沙发。
“李沉秋,你如果是灾水的话,为什么要在冥地里救我,为什么不看着我去死?”何路不甘心地问道。
李沉秋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何路:“我也想问问你,既然我救了你,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咬着我不放,将我逼到这个地步。”
“我想证明你不是灾水……”何路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察。
夜幽眉头紧锁,凌厉地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特意留着我们的性命,应该是想做什么交易吧!”
此话一出,原本眼神黯淡郑康突然抬起来头,激动地说道:“只要不杀我,什么交易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一旁的何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康,“郑康!你在说什么混蛋话,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吗!?”
郑康红着眼怒声骂道:“什么狗屁使命,我就是想活命,我有什么错,我可以保护那些最底层的人,但我绝不会为了他们去死!”
“你……”何路神情复杂,欲言又止,久久说不出话来。
“交易?”
李沉秋嘴角勾起,将手指搭在了“烬”上。
郑康哀求道:“什么交易都行,只要让我活下去就好!”
“你们本来是可以活的,可现在不能了。”
话落,戒指“烬”像被火焰灼烧一般化作一缕黑烟,随后在转瞬之间朝两边蔓延,滚滚黑烟幻化出了镰刀“烬”的大概轮廓。
千面将头侧到阎罗王的旁边:“这就是那件灵玄器?”
“嗯。”阎罗王点了点头,同样好奇地打量着烬。
烬出现的一瞬间,房间内的温度立马下降,彻骨的寒意在每个人周身蔓延。
李沉秋伸出左手探进黑雾之中,将镰身握住的一刹那,那浓浓的黑烟像火遇到水一般,发出“滋滋”的声音,朝四面八方窜去。
那把黑暗到极致的镰刀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那锋利的镰刃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起阵阵寒芒,割裂着周围的空间。
“这……”
郑康眼中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恐惧,控制不住地打起了颤!
夜幽有些忐忑不安地说道:“李沉秋,你是想威胁我们吗?”
“不。”李沉秋摇了摇头:“我想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