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马面?”李沉秋眉头一皱,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冥地里那个面容阴翳的男人。
这家伙不是被自己杀死在了冥地之中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李沉秋眼眸低垂,怀疑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啊?”
说着,李沉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中年司机。
中年司机握紧方向盘,忐忑不安地说道:“大大大哥,我就是一个开车的,具体什么情况我真不清楚啊!”
李沉秋冷声喝道:“你要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断定我是灾水,还能说出来是谁传出这个消息的,你当我是傻子吗?”
中年司机皱巴着脸,一脸无辜地说道:“您听我解释,其实我是地府牛头大人的手下,一直活跃在14号城市,和马面大人根本就不熟。
三天前,牛头大人把我们聚集起来,说马面大人在11号被高危灾害096灾水重伤了,一方有难,一方自然要出手相帮,所以我们就来了11号城市。
刚来这边,我就听到很多媒体传您是灾水,我当时还问过牛头大人这个消息的真假,牛头大人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反驳,我就下意识觉得您就是灾水。”
李沉秋闻言盯着中年司机看了一会儿,随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摸着下巴看着窗外。
若司机没有骗自己的话,那马面应该是通过什么手段活了下来,而自己的身份也肯定被对方知晓,之后叫人报仇也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李沉秋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后又问道:“那按你这么说的话,你们应该是我的敌人啊,怎么现在又要帮我洗清嫌疑了?”
中年司机迷茫地摇了摇头:“这我真的就不知道了,牛头大人突然就说不报仇了,要帮您洗清嫌疑,之后我就被派到了这里,负责接应您。”
“你说的是真话吗?”李沉秋眯起眼睛:“该不会是想把我骗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我给做了……”
“都是真话啊,每个字都是真的啊!”中年司机慌张地说道。
李沉秋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一言不发地闭上了双目,靠着座椅仿佛昏睡了过去。
……
……
11号城市 第一中心医院
清亮干净的走廊里,夜幽三人和几十名士兵守在急救室门口。
夜幽坐在等候椅上,紧张的情绪让她的双手交叉在一起,那双黝黑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瓷砖,一会儿看看急救室的大门。
“进去多长时间了?”夜幽扭头朝坐在一旁的郑康问道。
郑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两分钟了,夜姐你不要太过担心,就少吃点饭而已,怎么可能会死呢?”
夜幽弯腰用双手抵着额头,低声喃喃道:“希望如此吧!”
话音刚落,急救室的灯便灭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急救室的门口,神情各异。
“这……这不才刚进去吗?”
“是啊,急救结束了吗?”
“急救哪有这么快的,这该不会死了……”
那人还没把话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巴。
等候椅上,夜幽扶着膝盖站起身来,面色难看地看着急救室的大门,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升起。
咔哒!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
夜幽走上前,抓着男医生的胳膊问道:“医生,李沉秋他怎么样了?”
“他……”男医生眉头拧巴在一起,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医生,这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一脸担忧的何路也凑了上来。
“我……”男医生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搬错人了?”
场上一片安静,所有人的脑袋上都挂着大大的问号。
辘辘——
车轮滚动的声音从急救室里传来,紧接着一辆急救推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个**着上半身的青年男子呆呆地躺在上面,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懵逼。
夜幽低头看了男子一眼,指着对方不解地朝医生问道:“李沉秋呢?”
男医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一个士兵冲出人群,厉声喝道:“你不知道谁知道,我们可是亲自把人交到你们手上的,人呢?”
“你们交给我的也不是李沉秋啊,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男医生无辜地摊开双手,同时有力的反击道:
“我还想问你们呢,这人屁事没有,你们打急救电话说他快死了,是在玩我们吗?”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士兵张喜走到急救推车旁,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你是特能司医务室的医生?”
青年男子有些木愣地点了点头:“嗯。”
郑康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青年男子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我本来是和李沉秋待在一起的,然后……然后……好像就晕过去了?”
郑康不是傻子,一瞬间便明白自己等人都李沉秋被耍了.
他万分不解地看向众士兵:“你们……你们搬人都不看脸吗?”
此话一出,士兵们一个个像蔫掉的豆芽一样,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呼~”夜幽长舒一口气,用手拍了拍郑康的肩膀:“跑了就跑了,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
……
中年司机开着出租车在11号城市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废弃的居民楼下。
这里没有监控,荒无人烟,遍地都是粘在地上,散发着腐臭的垃圾。
微风吹拂而过,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吹向远方,发出“唰唰”的声音。
中年司机低着头朝李沉秋谄媚一笑:“大哥,我们到了。”
李沉秋扫了眼车窗外,推门走下出租车。
中年司机放下车窗,将头伸了出去:“大哥,六楼602,我先走了,等下我再来接您。”
说完,没等李沉秋有所回复,中年司机一脚油门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两排车轱辘印。
李沉秋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栋废弃的居民楼,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知为何,站在这栋居民楼前,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熟悉感,甚至在这种熟悉感中还夹杂着一丝亲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