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紧紧攥着手心,两封信摆到面前,都不有陆白棋多说,自己的姑母和自己的妹妹已经离世了。
朱雄英看着马皇后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大姨,看看吧。”最终还是陆白棋打断了这幅让人惜忆的场面。
马皇后缓缓打开颜色较深的那封,随着信件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娟秀的字迹。
[姐姐,我是小婉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了,长到我都已经记不住时间了,长到我已经渐渐忘记你的样子,可是啊,姐姐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每天都要拿出你的画像来看一遍,可是我的身体真的扛不住了。]
[我已经尽力了,我怕下去找不到你了,我只能最后给你写这一封信,姐姐!不要怪我,我真的记不清了。姐姐,到了下面你要来找我啊!还有小秀英,不要怪姑母,姑母忘记了你的样子,姑母也没能照顾好小笙,小笙为了照顾我,耽误她了......... 温婉致姐姐温媪。]
不知何时,马皇后的衣襟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她想回忆自己姑母的模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不光是姑母的样子,就连陆默笙的样子她都要记不清了,自己脑海里只有一道模糊的少女的身影。
想到这,她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滑出,眼泪已经止不住了,陆白棋见到马皇后这个样子也不由得想起了在那破败小院中的女人。
从陆白棋记事以来,小院中的女人基本上每个月都要说几遍,跟他说着她跟自己的姐姐关系多么好,她小时候跟马皇后做些什么,玩些什么,学习的时候怎么样。现在看来,当年的女人也怕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开始不断的忘却事情,忘却自己关心、在意和心心念念的人。
陆默笙为了他的祖母,为了他,一辈子没有嫁人,可以说陆默笙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大姨,别伤心了,我祖母和母亲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陆白棋掏出手帕帮着马皇后擦着眼泪。
【时间慢慢沉淀,有些人终将会在你的心底慢慢模糊。】
马皇后看着面前略显皱巴的手帕,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了——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是年少时——她给陆默笙的。
思绪回转;当年她带着陆默笙在家中的后花园的游玩,陆默笙的额头不小心磕到了假山上,她拿出手帕给陆默笙擦血,最后带去治疗,后来她也没有再问陆默笙要。当然,当时也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没想到陆默笙一直留着。
陆白棋也不知道她们这种感情属于什么,他也没见过像他们这样的感情。她们的感情已经超越亲情的范围,亲情吗?友情吗?想到这,陆白棋想到了东汉年间的胶析之交。想来两人也差不多。不过是还有亲情的羁绊。
”嗯,不哭了,让小笙知道了又该笑话我了。“
马皇后从陆白棋手上接过来手帕,没有再擦眼泪,只是紧紧的攥着。
但是也没再打开剩下的那封信。
“对了,大姨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听着陆白棋问她的病情,只是不由得皱眉,看向还握着她手的大孙。
朱雄英看到马皇后正在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随即开口说道:“皇奶奶,您不用担心,孙儿就是白叔治好的,我跟白叔说了您的病情,白叔说可以治的,您昨天喝的那副药方就是白叔给的。”
陆白棋也看着出马皇后的疑惑,旋即说道:“没错,大姨,你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些年吃的药太补了,导致身体承受不了,我只后配了药,慢慢调养调养就会好的。”
陆白棋虽然是修道,但是道法也不是什么都能治的,身体机能全体下降,老坏是没有办法的。
“好,好。” 马皇后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人生在世,谁不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些呢。
随后马皇后便拉着陆白棋问着这些年陆默笙的点点滴滴,大殿中时不时能看到马皇后露出笑容,时不时又会皱着眉头,露出悲伤的神情。
韩国公府;
下了朝,淮西一脉的大臣基本上都来到了李善长的府上。
“韩国公,今天下朝后朱雄英从锦衣卫带了一个人进宫。”
“对啊!韩国公,陛下不会想对咱们动手了吧。”
几个人唉声叹气的抢在李善长面前说着;
“慎言!”
一句话从李善长的口中说出,那名直呼朱雄英的功勋也是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生怕被锦衣卫听去,回去以后自己的家都没了。这次连永嘉侯朱亮祖这次都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李善长作为大明朝堂的三把手,仅次于朱元璋和太子朱标之下,又作为淮西勋贵一脉的老大哥。说的话还是具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自从胡惟庸事件过后,这两年,他们基本上没怎么睡过安稳觉,毕竟,他们每个人的府上都有锦衣卫的暗哨。众人都感觉自己的头上吊着一把刀,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会插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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