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着面前满头汗水,脸上略带自信的孙太医,孙太医不知道现场什么情况,感觉浑身不自在,现在他只想快点汇报完,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陛下,死囚已经试过了牛痘之法,现在正如这位小先生所说,开始发热了。”
“没别的事了?”
朱元璋面色不悦,就这点小事自己来禀报,有这时间去好好研究种痘之法不好吗?浪费时间。
孙太医听到朱元璋带着怒气的声音,身体一颤,本来是想拍个马屁,没想到拍到马蹄子了。
”禀陛下,没了。“孙太医紧着身子,想让自己停下颤抖。
”滚吧!“
众人就这样看着刚刚还面带自信的孙太医,现在浑身颤抖,迅速逃离大殿,生怕朱元璋一怒之下把他拉下去砍了。
”老朱,你没什么事的话我直接去坤宁宫了。“说着便要抬腿向外走去,没有理会朱元璋的意思。
朱标不知道自己父皇和面前的少年有什么仇怨,而且陆白棋喊他父皇老朱都没说什么,显然不符合自己父皇的性格;还有面前的少年说要去坤宁宫,坤宁宫那不是自己母后的住所吗,父皇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朱标看向自己的儿子,眨了眨眼,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朱雄英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朱元璋自然看见这对父子的小动作,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标儿,这少年是咱妹子的外甥,你的表弟。“
不光朱标懵了,就连一旁的朱雄英也懵了,心中不由揣测着:”原来昨天他让我喊他叔叔是个玩笑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朱标很快缓过神来,疑惑的问道:“父皇这是真的?”
朱标也知道自己母后家里事情,之前去查母后家中人的时候还是他派人去的。查完也知道自己母亲娘家已经没有人了。
朱元璋缓缓开口:”真的,不过并不是咱妹子家中亲生的,而是被你小姨捡来的。没有血缘关系。“
朱标听到不是亲生的也放下心来,要是亲生的,当年没找到就全是自己的问题了,毕竟是自己派人去的。
只是朱标不知道的是当时他的小姨还活着,只是错过了罢了。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两人的气氛也不应该这样啊!这两人的关系也算是如履薄冰了。
“嗯...那个小棋啊!既然是亲戚,你以后就叫孤一声大哥吧!”
陆白棋对朱标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还有些亲切,应该是朱标身上气质的原因。朱标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弟弟,在家里完全没有在外的样子,完全是一种亲切大哥的样子。
陆白棋也没有丝毫犹豫,很是干脆。“是,大哥。”
“父皇,那个小棋去看看我母后....."
话还没说完,朱元璋就知道他的意思,马皇后知道自己家中没人了后,虽然没有和其他人说,但是那几天的心情明显低迷不少。
"你带着雄英先出去吧,我和这小子聊聊。”
朱元璋转身坐回主位,朱标见到自己父皇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带着朱雄英离开了这个沉重的大殿。
“嘭、"一道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老朱,你想问什么直说吧。“
朱元璋一开始本来不想让面前的少年去见马皇后的,他怕马皇后出事,马皇后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要是见了她这个外甥,肯定会和她去祭拜她的姨母。
朱元璋现在还能记得在那破败的小屋里,少女的母亲躺在床榻上,一直开口嘱咐着床边的少女;”秀英,你姨母还活着,一定要找到她,跟她说一声,姐姐对不起她。“言罢,抬着的手臂缓缓垂了下去。
当时,朱元璋和马皇后两人刚刚结婚,他对这件事情的记忆太过清晰了。
朱元璋语重心长,蕴含着的无限忧虑;”陆白棋,咱妹子的病你真的能治吗?“
说到马皇后的病,陆白棋早就没了之前和在朱标说话时轻快的语气,反而怒气直升。
“老朱,你竟然还敢提这事,我大姨的病就是为了你的功绩劳累的,能劳累出心痛之症,我都还没质问你,”
陆白棋对他着素未蒙面的大姨有着不同的情感,可以说是自己母亲和祖母的遗憾、遗嘱,也可以说是对大明一代贤后的遗憾,也许更是对大明的遗憾。
“唉!能。”
“能就好,能就好,这些年咱妹子跟咱吃了这么多苦,一直为咱操劳,当了皇后之后也没能享享福,是咱对不起咱妹子。”
朱元璋思绪回转,城池的地牢中,马皇后怀里抱着热腾腾的烧饼,进入大牢救他;在大军作战之中,马皇后不顾生死,踉踉跄跄的把他从战场中背了回来。
想到这,从乞丐到皇帝,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统一中原,被称为屠夫皇帝的朱元璋第一次流下了泪。
看到这样的朱元璋陆白棋也把要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唉!老朱能够用十六年就建立大明,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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