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回去和防风邶汇合。
意清是和二叔家的子弟一个车来的,他们的车辇已经被先出来的子弟驾走了,意清只好跟着意映兄妹俩上了他们的马车。
马车由族老牵引着向山外走去,几人再次被下了禁制,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防风邶受了内伤,又有外人在场,老老实实地倚在车壁闭目养神。
意映也有些疲累,靠着车辇昏昏沉沉地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靠在了旁边的防风邶肩头。
防风邶猛地睁开眼睛。
意映又突地惊醒了,连忙调整好身子坐好,慌乱地往远处挪了挪。可车辇摇晃,她又什么也看不见,差点从榻上跌下去,防风邶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稳稳地拉了回来,让她靠在自己身边,还说了句:“别乱动。”
“哦……”
什么情况?
意清什么也看不见,但就是觉得气氛好像有点古怪。
莫名觉得自己不该坐在车里。
她想到了前一阵的那些谣言,老实说,如果不是她坚信意映姐姐的人品,坚信她不会和自己的亲哥哥乱来,只怕她也要信了那些谣言。
因为他们兄妹俩,是真的很要好呀!比一般的兄妹感情都要好。
有时不经意看到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也比别的兄妹要黏糊。
就很好品。
车辇出了密林,停在了树林外不远。
族老解开他们的禁制,防风邶率先下了车,接过自家妹妹意映的手,牵着她下了车,然后拉着她转身就走了,压根不记得车上还有个人。
意清:……我就知道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防风意静出了事,大多数学子一出来就急忙回家去了,防风意静的尸体也已经被送回去,树林外还围着几个人,其中就有防风意缘。
她直觉姐姐的死和防风意映有关,于是固执地要等她出来要个说法。
防风意缘双眼通红,一见到意映下车,就冲上来恨不得要撕了她,旁边的族老都没能拉住她。
防风邶一把将意映拉到身后,横在了两人中间。
明明也没有碰到防风意缘,防风邶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莫名地让她后退了两步。
防风意缘怔了怔,见是防风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吼道:“你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怎么没有?”防风邶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油然而生,防风意缘只觉得浑身发凉。
防风邶凉凉的声音滑进了她的耳朵:“防风意静,我杀的。”
“?!”
不只是防风意缘,所有人都呆在当场。
“二哥!”意映也惊了一下,急惶惶地摇了摇他的胳膊,对面明显正在发疯,这么自曝真的好吗!
防风邶回眸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意清根本不知道防风意静死了,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向防风邶,震惊了半晌,又看向意映,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防风意缘回过神来,再次想要冲上来,这次被一旁的族老拉住了。
她颤声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防风邶冷静地说明前因后果:“防风意静就是像你这样,扑上来要杀她,被我杀了。怎么?你也想杀她吗?”
防风意缘根本不信:“你胡说什么?!”
防风邶白了她一眼,懒得再回答,拉着意映绕过她就走了。
防风意缘呆了半晌,追上去骂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们!你们恶人先告状!我明白了!你们欺负她死了!就往她身上泼脏水!想洗脱自己!没门!”
“呵?”意映回头冷笑,“谁才是恶人?我们不如叫来全族族老,当庭对峙。”
“好!当庭对质!有本事你们两个现在就去议事堂!你们要是不去,别怪我不客气!”
“把你们全家人都叫来,一起来听听,免得以后跟我们纠缠不清。”
“我们当然要去!怕你不成!你这个凶手!就算你是族长嫡女,杀人也该偿命!”
防风邶停下脚步,冷声说:“我都说了,杀人的是我。你听不懂么?”
“……”
防风意缘被他的眼神慑住,气势有些不足:“你……谁信你,你有这个本事?你肯定是给她顶罪的……”
防风邶眯起眼睛看向意映:“看来在他们眼里,小妹才是无所不能的。”
意映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眼瞎。”
“……”
可不是眼瞎吗?要不能让相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了四百多年的防风邶?
要不四百多年都发现不了,这位无人在意的防风邶才是这个家族本事最大的?
议事堂里,这群眼瞎的防风氏族老们已经聚齐。
族长防风小怪坐在上首,正在安慰旁边的二弟——也就是防风意静的父亲防风小异。
其他的族老列坐两旁,议事堂外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族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几乎所有族人都过来围观了。
说实话,世家大族多是表面光鲜,内里肮脏的很,争权夺势闹出人命的也不在少数,但闹得这样明目张胆的还是挺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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