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的目光有些涣散,看向防风意静的方向,那视线又像是直接穿过她,看向她身后的远方。
意映嘴角用力扬起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好像在嘲笑她,又像在无视她。
防风意静果然被激怒,她爬起来,捡起断箭扑上来吼道:“去死吧你!”
刚迈出一步,防风意静却突然感觉后心一凉,接着是一股热血喷涌出来,这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和颤栗。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下子抽干,她双腿瘫软,跪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出现了一个血洞。
一个沾满血的冰锥,正在她的眼前迅速融化流失,好像她迅速流失的生命——这个冰锥直接洞穿了她的心口,要了她的命。
她已经没有机会回头看看,杀死自己的究竟是谁。
防风意静直直栽倒,没了气息。
意映也终于松了口气,闭上眼睛,身子斜斜地向一边软倒,一个身影瞬间扑过来,稳稳地接住了她。
意映方才的笑容,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大英雄——防风邶。
她彻底松懈下来,失去了意识。
防风邶横抱着意映极速飞去,找到了一处适宜的山洞,还不忘带走她的弓。
他随手把这个山洞布下结界,既不受外界打扰,又能保持温暖,如今天气寒冷,意映又失了血,很容易失温。
他让意映靠着岩壁坐着,蹲在她身旁简单探查了一番,发现她中了毒,剧毒。
可他只会吃毒,不会解毒。
防风邶想了想,咬上了她的脖子,轻轻吮吸。
他不怕毒,可以帮她把毒素吸出来。
意映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防风邶以为弄疼了她,连忙停下来看她,见她没有动静,又轻轻咬了上去。
虽然意映用解毒的药丸和草药最大程度缓解了毒发,但她中毒有些久,连番动用灵力又加重了毒性发作,此刻中毒已有些深。
防风邶托着她的脑袋吸了许久,才感觉她的血液变得清澈。
防风邶收回獠牙,轻轻舔了舔她脖子上的咬痕,破口止住了血,变成微肿的红痕。意映又打了个颤,脖子也缩了一下,防风邶微微一滞,突然想到意映似乎不喜欢被妖兽舔舐。
他轻轻放开她,又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她脖子上濡湿的痕迹。
毒素已清除,可毒药带来的损伤还在。
他从怀里找出之前意映送给他的各种灵药,补血的、疗伤的、止痛的,通通倒出来一大堆,想了想担心药量太大,又塞回去好几颗,然后捏开她的嘴巴,将药丸一股脑都喂到了意映嘴里。
意映意识昏昏,又没有水,咽不下去这么多药,防风邶想到之前医药课所学,戳了下她小腹一处刺激吞咽的穴位,她这才把药丸吞了下去。
可他喂的实在太多,意映纵然吞了下去,还是有好几颗药丸都卡在了嗓子眼,她一下子咳了起来,被噎得满脸通红。
防风邶有些急了,揽过她的脖子,对准她的嘴巴渡了一大口灵气,总算把那些药催进了腹中。
这一番折腾牵动了意映腰间的伤,痛得她闷哼几声,防风邶心头一紧,又去查看她的伤口。
伤口在渗血,防风邶连忙解开她的衣服,想要给她包扎。
他的动作又轻又快,解开她的腰带,很快便解开了外衫和中衣,直到要解她的里衣,骤然看到她隐约的腰线,他突然有点慌乱,意识到好像不应该再解了,可是看到她的伤口处还在渗血,雪白的里衣染上的红越来越刺目,必须要好好包扎。
他果断解开了她的里衣,入目是鲜红的抹胸,绣着楚楚动人的莲花。
他觉得有些眼熟,愣怔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这不是那天早上从她被窝里掉出来的——
原来这个东西,是包裹住她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
难怪她当时会那么害羞。
想到当时的自己还一个劲的追问她这是什么,他的脸一下子烧红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嫣红的柔锦浅浅遮住她白皙的身子,随着微弱的呼吸隐约起伏,他慌忙移开视线,一时间手和眼睛都不知可以触碰哪里。
他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掀起了抹胸的下摆,看到了她腰窝上那道刺目又狰狞的伤口。
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用灵力化水仔仔细细清理过她的伤口,给她撒上了止血疗伤的药粉。
意映疼得抽搐了几下,防风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在抽搐。
他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一条干净雪白的布条,在上面施了清洁的法术,缠在她的腰上,包扎好她的伤,还打了个蝴蝶结——这还是他看她给小鹿包扎时学到的包扎手法。
看着她凌乱又脏破的层层衣衫,防风邶皱了皱眉,解下自己的披风,用灵力给她化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穿上。
这一番折腾,意映有些冷,打了个哆嗦。
防风邶把她揽在怀中,用灵力催动她的灵力,带动她周身的灵血和灵力游走起来,让她逐渐不再那么冷。
见她手中还死死握着他送的那支簪子,防风邶心中一动,想到她当时强撑着精神想要做最后一搏,猜到自己如果没有及时赶到,她就会用这把簪子杀掉防风意静。
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他的小妹,一直在努力变强,努力想要靠自己战胜一切困难。
这性子和自己还真是有些像。
像她这么大年纪的神族少女,只怕大多都在无忧无虑的荡秋千,像她这么拼的,实在少见。
他废了一番力气才掰开她的手,看到她手掌中长年习武练箭磨出的粗糙厚茧,轻轻摩挲了一下,又满目温柔地端详着她的脸。
好美呀……
他把簪子重新插回她的发间,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危机暂时解除,她可以做回美美的小姑娘了。
他忍不住将她抱得又紧了一些。
过了不知多久,意映轻轻哼唧了一下,眼睫微颤,似是要醒来,防风邶倏地回过神,忙将她轻轻靠墙倚好。
意映睁开眼睛,茫然了一会,看到对面倚着岩壁闭目打坐的防风邶。
防风邶端端正正地坐着,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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