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防风邶在防风谷学堂的地位很微妙。
在师父眼中,他是个偏科严重的摆烂份子,感兴趣的课一骑绝尘,不感兴趣的课扶不上墙。
在女生眼中,他是个不好接近的校草,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其实很受小女生欢迎,但除了意映,他对谁都一样懒洋洋地爱答不理,这反而又增加了他的神秘感和吸引力。
在男生眼中,他是个行走的假想敌,因为他不合群,从不逢迎防风谷那些高高在上的嫡出公子哥,所以就成了他们共同抵制的“敌人”,可他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这些人单方面把他看作了假想敌。
防风哲低端又幼稚的找茬层出不穷。
比如这天骑术课,防风哲刻意让人起哄,误导防风邶去牵那匹最烈的天马作为坐骑,打算看他被摔个半死。
意映猜想相柳以前应该没有骑过马,她也隐隐有些担忧。
但防风邶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安慰她让她放心,意映突然想起,她差点忘了,他是九头妖啊,几乎所有妖兽都忌惮他——天马也是妖兽。
于是,大家幸灾乐祸地围成一圈想看防风邶是怎么被摔的,却只看到了那匹烈马在防风邶面前乖乖地眨巴着大眼睛,摇晃着大脑袋,甩着马尾巴,活生生变成了舔狗——不,舔马。
意映看着那匹天马的样子恍然大悟,它是在表达:它很荣幸被相柳大人看中!
没错,是相柳大人看中了它,主动选择它作为坐骑,并不是因为什么小毛孩子的起哄。
意映失笑,还是野兽的直觉准啊,人家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大佬。她有些悲哀地看向那群在老虎屁股上反复拔毛却浑然不觉的熊孩子们,提前为他们默哀。
防风邶遛了一圈回来,对这匹天马很满意。除意映以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意映笑眯眯地问:“二哥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不要。”防风邶断然拒绝,他九个脑袋都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天马失落地长叹一声。
“可是它好像很期待啊?”想到毛球都有名字,同为坐骑,他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意映一边说还摸了摸天马的头。惊喜地发现因为防风邶的关系,这匹天马对她都温驯多了!她以前想摸它都是会被踹的!
“它期待吗?”防风邶抚摸了一下天马的脖颈。
天马连忙摇头哼哼,生怕因为想要名字而被嫌弃。
“好吧,是我想给它起个名字。”
“叫什么?”
“它跑得那么快,就叫‘飞毛腿’吧!”意映很满意,觉得和毛球很匹配,一听就是一家的。
天马:“……”
防风邶也很满意地点头:“就叫‘飞毛腿’吧。”
天马:“……”
天马很嫌弃但天马不敢说。
更让天马嫌弃的是——当天晚上,它就被拉出来被迫营业。
意映恐高,一直都不敢骑天马,骑术课也只在地上练习。她所有的家族课都名列前茅,只有骑术课倒数第一。
她一直想克服但都失败了,决定今天再试一下。
原本意映应该用最温顺的天马开始练,只是夜里天马厩已关闭,只有防风邶的坐骑飞毛腿可以任由他们召唤出来骑一骑。
意映心大得很,觉得如果连飞毛腿她都能骑,她就没有天马骑不了,那不如直接挑战地狱难度。
防风邶牵着飞毛腿,让意映先骑上去,他牵着马在平地上溜了一圈,见飞毛腿并不排斥意映,她的骑术也像模像样,就松开缰绳,让一人一马慢慢飞起来。
意映两手原本好好抓着缰绳,可一离开地面,软软的缰绳突然就让她没有了安全感,她下意识扑倒在马背上抱紧马脖子,瞬间就不会骑马了。
飞毛腿到底是暴脾气,很不喜欢被这样的笨蛋骑,于是撒丫子飞奔想甩掉她。
意映吓得都忘记了尖叫,双手死死抓着马脖子。
“飞毛腿!”防风邶大喝一声,飞毛腿抬起前蹄长鸣一声急忙停步,这下却是真的把意映甩了下来。
防风邶纵跃到半空中接住她稳稳落地。
她身体僵直,正吓得失魂落魄,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好久没有松开,脑袋紧紧埋在他的肩头,小心脏一通狂跳。
防风邶一时分不清扑通狂跳的心跳声是她的还是自己的,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很怕吗?改天再骑吧。”防风邶犹豫片刻,伸手轻拍她的后背。
“不。不要,我今日偏要骑。”意映声音还在发抖,却很固执,“我才不怕它。”
意映挣脱他的怀抱,倔强地再次爬上马背。
防风邶想了想,也骑了上去,从背后环抱着意映,驾着飞毛腿慢慢地走,意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呼吸和心跳因为他的靠近,又被搞得混乱起来。
防风邶以为她还在恐惧,对她说:“别怕,放轻松,我在呢,不会再让你摔下来。”
“我才不怕呢!”意映这次不是嘴硬,她也想放松啊,可他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后根,灼得她烧红了脸,撩得她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全身肌肉紧绷,根本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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