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安宁准时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南宫谚,悄悄从她的手臂和大腿下滑出来,下了床,看着这个一睡觉就把他当抱枕的女子,脸上露出一抹少见的温柔,或许,没有羁绊的时候,确实做事会无拘无束,但是,身后有了人,你才会发现,有些事坐起来才有意义不是么!
找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换上,拿起自己的刀,打开卧房的窗户,翻了出去,而床上的南宫谚,在安宁出去之后,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窗户怔怔出神,随即又缓慢地躺下,只是眼睛亮亮的,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安宁出了客栈,看着寂静无声的街道,有些麻爪,抠了抠头,有些烦躁,该往哪里走?该往哪个方向走?又迷路了,好烦……
不得已,安宁直接纵身一跃就到了房顶,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的火把,直接朝那个方向走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看清城墙,此时的城墙上每隔一丈的距离就有一个士兵,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把,见状,安宁赶紧跳下房顶,一个闪身便到了城墙墙根,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城墙,撇了撇嘴,随即轻轻在地上一踏,如履平地地跃上城墙,看了看左右,两个士兵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安宁身形一闪,直接从城墙的外边到了城墙里边,而此时的内城,就要比外城热闹一些了,远处灯火通明的小楼,以及在路上不断巡逻的士兵,再看看身后的这座城墙,突然感觉,这一座厚重的城墙,挡住的不仅是敌人,还有身份和地位……
沿着墙根走了一段距离,没有遇到人,看来,皇庭的守城将军对自己的布防很有自信,连一个暗卫都没有放出来,看来是安逸久了,今晚,就让他长长记性……
再次沿着墙根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内城的侧面,周围已经没有人了,那些两三层的连排房屋里面也变得漆黑,见状,安宁再次飞上房顶,朝皇宫方向跑去,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不想再耽误时间了,今晚能不能找到无所谓,但是,不能一直找吧!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宁又看到了一座城墙,直到看到城墙上来回走动的士兵,安宁才下了房顶,再次看了一眼皇宫城墙上的士兵,有些无耐地摇摇头,这就很不好搞了,城墙上的士兵看起来就是精锐,身上厚重的盔甲和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无一不表明这些士兵的彪悍……
安宁无耐,又沿着皇宫的墙根开始弯腰小跑,直到跑到一处小门旁边,看着门口的两个士兵和紧闭的宫门,安宁都无语了,就这一座小门,还要派人把守,真的是,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思考了一番,抬头看着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士兵,无耐,安宁只能等了,于是,安宁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在城墙上划呀划,直到将树枝都磨没了一半,才看到城墙上的士兵巡逻的频率慢了一些,此刻,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城墙上的士兵大概路过一次,安宁眼睛一亮,看着渐渐远去的一对士兵,安宁轻轻一跃,双手扒在城墙边,将脑袋慢慢伸出去,左右看了一眼,很好,只有两个相隔一丈远的士兵正像木桩一样站着,再次身形一闪,直接就飞进了皇宫。
只是,安宁刚进皇宫,眉头就是一皱,他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安宁站在原地,朝皇宫左边的一座宫殿看去,他很确定,那里有人已经发现他了,只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出来!
安宁不知道的是,这座宫殿里的人,正是大祭司,而此时的大祭司,满是沟壑的脸上一颗颗冷汗不停地滴落,身体也不敢有半分移动,因为就在他刚刚感受到有人进皇宫的时候,一道目光就看了过来,那道目光在他看来,就像一道死神在凝视着他,让他动一下身体都难。
安宁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既然都发现他了,干嘛不直接喊人,来个千八百的高手,一起围拢过来,然后大喊一声“砍死他,”然后一拥而上么!
这就是安宁的短板了,他是高手,他从未遇到过敌手,所以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的高手很多,但是,这个世界上,大约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普通人,而剩余的百分之十的人中,有百分之五的人都在五品以下徘徊,而另外的百分之五中,可能只有百分之一不到的人到了宗师以上……
见对方不出来,安宁几个起落,来到了这座宫殿门口,看了看宫殿的环境,很干净,非常干净,但是除了干净,就没有其他的了,真要是有,那就是空旷,整座宫殿里面啥都没有,一座二层楼的阁楼孤零零地立在小院中央,此时的阁楼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安宁看向阁楼,此时他已经发现了,一个人正在二楼的一张床上盘膝坐着,一动不动,安宁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嘀咕:“真是个高手,我打得过么?这是在等我啊!”
而此时阁楼内的大祭司,也在赌,赌外边的人不敢进来,他非常希望外边的人误会,误会他是有恃无恐,他更希望外边的人多疑一点,多疑到以为这座宫殿有什么机关啊,或者以为在这座宫殿里有很多高手啊!
只是他赌输了,因为安宁不是一个多疑的人,更不是遇到危险就跑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在阁楼里面的人身上感受到危险,只要感受不到危险,那就约等于没有危险,也可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
所以,安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推开阁楼的门,走进了阁楼,看着阁楼里简简单单的布置,安宁微微摇头,都成大祭司了,享受享受怎么了,干嘛还过得这么清苦,要成仙啊!
抬脚踏上楼梯,上了二楼,看着二楼那间也是唯一一间房间,安宁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黑,安宁站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下房间里的黑暗,才慢慢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油灯点上。
直到此时,安宁才看清床上坐着的大祭司,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穿着一件粗布麻衣,从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掌来看,此人极其消瘦,在他身边还放着一根拐杖,拐杖的上方雕刻着一条龙,细看之下,这条龙只有四爪,而拐杖的很长,大概比盘坐在床上的大祭司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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