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承和三十二年,九月十八日,皇庭城门处,安宁抬头看着这巍峨的城墙怔怔出神,很难想象,整个城墙大概三四丈高,从城墙墙体中镶嵌的石头就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座城墙的厚重。
等脖子都要仰酸了,安宁才低下头,看着旁边的南宫谚问到:“你说……草原上的物资这么匮乏,他们为什么能修起来这么高的城墙的?”
南宫谚撇了撇嘴,有些气氛地说道:“这么多年,中原的好多工匠都被掳了过来,专供皇庭的修缮!”
安宁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说……我们把这里的可汗杀了,他们会不会更乱?”
南宫谚闻言,诧异地盯着安宁,一时间有些无言,而一旁的九叔在听到安宁的话后,正在抚摸胡须的手一抖,生生地扯下一小撮胡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见两人都没有回答,安宁收回目光,又看了看城门口,直接打马上前,向城门口走去,身后的南宫谚和九叔两人对视一眼,都跟了上去!
城门口处排队的人不多,但士兵检查得依然很仔细,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安宁三人。
九叔打马上前,一脸高傲地递过去一张路引,安宁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不认识,大概是草原上的文字,那个士兵看了一眼路引,双手恭敬地将路引递回来,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话,九叔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后又转过马头,一脸恭敬地让开路,南宫谚一夹马腹,直接往城内走去,安宁诧异地看了一眼九叔,伸出一个大拇指,随即跟了上去,而九叔在身后,憨厚地摸了摸头,也跟了进去。
三人进了城,城内没有安宁想象中的繁华,两边的商铺也是三三两两,远不像中原地区城内的店铺紧紧挨在一起。
从大街上看去,店铺里的人也不多。
看着安宁那好奇的样子,南宫谚轻声解释道:“这是外城,一般外人来到皇庭也只能到外城,想要进内城的话,要么是内城的居民,要么在内城有商铺!”想了想又解释道:“内城住的都是皇庭的达官显贵,要么就是一些富商,在整个草原上,都以能进入内城居住为荣!”
安宁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这样很合理,在草原上,弱肉强食的道理比中原更明显一些,虽然中原地方也有明显的贫富之分,但没有明令禁止穷人就不能去富人居住的地方,只是因为穷人大多都怕得罪那些达官显贵,躲都来不及,怎么会傻傻的往里挤。
“九叔,那我们能进入内城吗?”安宁看着九叔,好奇地问。
九叔尴尬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姑爷,我们要是想直接从门口进去是不行的!”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正当途径不行,想要进去必须偷渡么,实在不行就翻墙!
安宁点点头,没有在意,来之前他还以为连外城都进不来呢,内城嘛,想想办法还是可以进去的。
想到这里,安宁又转头看着九叔,好奇地问道:“那九叔,刚刚我们京城来的路引是哪里来的?”
九叔看了一眼南宫谚,才慢慢说道:“来之前,小姐说姑爷您可能想来皇庭看看,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这张路引!”
安宁点点头,转过头看着南宫谚,认真地说道:“谢谢!”那表情真诚又认真。
南宫谚看了一眼安宁,又赶紧收回目光,这样的表情,她实在是顶不住,随即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准备着准没错!”
安宁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以前只要遇到事情,一直都是暴力解决,要么用钱,要么用刀!……现在看来,好无趣……”只是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因为在他心底,一直都有一种用第三人称看待这个世界的想法,在他看来,他只需要游戏人间,时间到了,他就会离开,就像玩游戏一样,一局游戏结束,所有的人物和背景都会重置。
而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多多少少有点以身入局的感觉……
这时,九叔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聊得起劲的两人,有些纠结,有点不想去打扰,但是已经午时了,该吃饭了,转头扫视了周围一圈,周围什么店铺都有,就是没有客栈,他有些烦躁,想起今天早上,他只顾着给小姐和姑爷做早餐了,而他自己反而没有吃多少,肚子早就饿了,但是周围一家饭店都没有,主要是看着自家小姐和姑爷正聊得正欢,他也不好意思直接上前打断他们的谈话。就很烦……
而前面的安宁看着身边的南宫谚,有些歉意地说道:“其实,你们不应该来的,这次来草原,全部时间都用来解决我想做的事了,反而你想要做的事还没有解决!”
南宫谚声音淡淡地回答:“无妨,我的事都是小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你想做的事都是大事!”
安宁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南宫谚,歉意地说到:“这件事过后,你要是有什么事要去做,就跟我说……”顿了顿又说:“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开口,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南宫谚闻言,眼眸暗了暗,神情有些低落,偏头看向一边,清冷地回答:“无妨,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我也没有想过要你还什么……”
“唉,”安宁叹息一声,还是准备解释一下,不然这看似高冷的傻妞会生一天的闷气。
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安宁微微躬身,偏头看着她说道:“人不能一味地付出,总要有回报的……感情……也是,我……不太希望一直都是你在付出!”
南宫谚闻言,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但很快隐去,装作不在意地挥挥手,“我愿意!”
安宁摇了摇头,其实他知道现在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装看不见?人家的攻势很猛的;直接拒绝?内心的悸动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唉,就很矛盾,主要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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