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千夫长相互看了一眼,又一窝蜂地冲了出去,在这片草原上开始狂奔,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队形可言,更不要说什么兵阵了,一群人轰轰隆隆地跑了一圈,又慢慢停在了各自原来的位置。
整体跑得很乱,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有好多士兵跑错队伍的,直到所有队伍都停下来之后,还有很多士兵在不断交换自己所在的阵营。
安宁一夹马腹,来到几个队伍的中间,环视了一周,大声说道:“你们刚刚跑的是什么?是前面有金银财宝吗?如果这是在战场上,那么你们刚刚已经被全歼了,不需要多少人,就需要一万步兵,就能把你们全歼了,甚至训练有素的五千步兵,就能把你们的马腿打断,让你们失去先机!”
接着,安宁一边骑着马来回走动,一边大声说道:“我也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我们要面对的大多都是步兵,就算有骑兵,那也比我们要差一些,这不是我小看他们,是因为我们临近草原,我们大多数都是从小就会骑马,而其他人好多都是进了军营才会骑马的!”
“另外,我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几种打发,第一,面对一个方阵,你们该怎么打?是要正面冲击吗?不,既然人家严阵以待,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就不要直接硬闯,那怎么打?打骚扰战,他们不动,我们就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在军阵外围放箭,逐渐找到他们的破绽,再发出致命一击,针对这种打发,我方的阵型就是从一到五队排成一条长龙,不断打骚扰!”
“第二种,那就是突袭正在行军的步兵或骑兵,那就由我带头,一二队留在我身后,三四队跟在一二队身后,第五队断后。”
“第三种,那就是骑兵对骑兵,那就组成一个三角阵,狠狠地把敌人撞趴下,狠狠地把敌人踩进泥里!”
这也是安宁在这里的说法,毕竟在战场上,哪有一下子把所有兵力都压上的,安宁估计,最多会投入三个队的骑兵就顶天了,除非是顺风局,特别特别顺风的局,就是那种一个人追着一群残血的人打的那种。
又或者是那种孤注一掷的逆风局,逆风到没有丝毫生机的那种,那种一换一不亏,一换二就赚了的那种局面。
不过,安宁坚信自己不会遇到那种局面,这是他的自信,也是队自己实力的自信。
安宁抽出手中的刀,大声说道:“现在,抽出你们的刀,跟着我,我带你们跑一次,现在开始,来一次最简单的三角阵,第一第二大队跟在我身后,第三第四大队跟在第一第二大队后面,现在,快速调整队形!”
五个大队快速跑起来,按安宁的说的排好队,手里的刀也唰唰唰地抽了出来,这一刻,就感觉……很壮观。
安宁调转马头,手中的长刀向前一挥,大声说道:“兄弟们,跟我冲,”说完就率先一夹马腹,向前跑了出去。
身后的五千骑兵也快速跟上,安宁有不时向后看一眼,很好,没有出现混乱的情况,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们眼里有专注,但就是没有杀气,身上也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没办法,这种气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训练出来的,有时候训练再多也没有用,只能上过战场以后,才能慢慢培养出来。
只是,上过战场以后,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全须全羽的回来。
不过这种丧气的话安宁是不会说的,至少现在是不会说的,只有他们面对过战争的残酷之后,自己亲身体验过战场之后,才能慢慢明白。
带着五千人跑了一圈又一圈,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是安宁不想停下来,而是在测试他们座下战马的力气,直到跑了三十多圈,所有的战马都在揣着粗气后,安宁才举起手里的刀,让队伍慢慢停下来。
转身看了看这五千骑兵,人都还好,除了精神高度集中后的疲惫、以及脸上的亢奋以外,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是他们座下的战马就有点遭罪了,此时很多战马都已经累得在原地大喘气。
安宁骑着马在队伍周围跑了一圈,回到队伍前面大声说道:“记住你们战马的体力,全速奔跑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你们的战马就会疲惫,所以,今后的战斗,就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解决,就算不能解决,那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内扩大战果,不然,等待你们的,就只有死!”
说完这些,安宁挥挥手说道:“各个千夫长安顿好你们的队伍,一会儿来这里找我,我交代一些事情!”
等五个千夫长都带队离开以后,安宁才下了马,南宫谚赶紧走了过来,轻声问道:“怎么样?能用吗?”
安宁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新兵,幸好已经训练过了,但对战场没有深刻的认知,所以现在还不好说!”
南宫谚点点头:“能用就行,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理解的!”
安宁点点头,抬头看着天空,轻声说道:“我一直都会习惯性的把所有事情都往坏处想,我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军队,也不知道我带着他们出去,还有多少人能跟我一起回来。”
南宫谚闻言,拍了拍安宁的肩膀,抬头看着远方说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你连草原上最凶猛的骑兵都面对过,中原这些骑兵比起草原上的骑兵自然是比不过的,所以你的担心有些多余!”
安宁点点头,说虽然是这样说,但有一点不要忘了,草原上的骑兵虽然勇猛是勇猛,但是好多骑兵连铠甲都没有,所以只要砍到他们,那就是真伤。
而中原地区的骑兵有可能在骑术和战斗技巧上不如草原骑兵,但人家有盔甲啊,就连马都有盔甲,有时候一刀砍过去也就是一片火星子。
这时,五个千夫长已经慢慢跟在安宁两人身后不远处了,只是看着安宁两人正在谈话,所以没有上前。
安宁转身对着他们招了招手,等他们上前之后才问道:“你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
五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只有赵远站出来,躬身行礼说道:“回小少爷,我们都是首先训练马术,再训练士兵与马的协调性!”
安宁点点头:“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尽量在这几天争取让士兵都与自己的马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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