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一句话叫做为百姓办事的府,财政收支都是呈赤字的,而那些手里拿着银子却不花的官员,百姓一定会骂他们,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安宁一边放下手里的纸一边说道。
庄缘眼睛亮了亮,拱拱手说道:“小少爷这话,属下铭记在心!”
安宁摆摆手,“府尹大人抬举,我可不敢当,不过府尹大人的为官之道值得在下学习!”
府尹大人脸红了红,这句话到底有几层意思,他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是哪层意思,他也没摸清楚,只能是笑笑不说话。
而萧凌锋则是挥挥手说道:“府尹大人,父王还在等着您呢,还是去父王那里吧!”
庄缘闻言,赶紧站起身拱拱手离开!
看着这个身材挺拔的背影,安宁心里有些感慨,虽然安宁见过的官员不多,但这位庄府尹绝对是最会做官的一个。
有实力,会做人,会做事,并且能把事办得漂漂亮亮,这样的官员,只要不造反,每一位掌权着都会喜欢的。
而接下来的一位,是一位微微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身材消瘦的老人,看到他走路的样子,安宁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被一阵大风吹走!
还未等他行礼,安宁和萧凌锋站起身迎到门口,萧凌锋大声开口:“陈大人路途劳顿,辛苦!”
安宁没有行礼,只是让道一边,让这位大人进来,而那位陈大人则是慢慢走进大厅后,才费力地直起腰,对着萧凌锋拱手行礼:“属下陈相林参见世子殿下!”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萧凌锋也赶紧回礼,不管怎么说,首先是他这么大岁数了能来王府,那就是一件值得尊敬的事,其次就是在这种时期能往王府这边靠的人,从阵营上来说,就受得起萧凌锋的大礼。
不过他好像没有看见安宁似的,只顾着和萧凌锋说话了,丝毫没有要跟安宁搭话的意思,不过安宁也没有在意,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别计较了,主要是自己先没有跟人家打招呼的。
只是这位陈府尹在萧凌锋的不断看座中,直接将安宁的座位给坐了,这就让安宁有些皱眉不爽了。
怎么滴,这是真的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啊,微微犹豫了一下,安宁还是重新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安宁还是决定忍下来,毕竟这是王府,不是在外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王府。
自己如果跟他争,双方都会很难看,最主要的是对安宁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如果自己不争,那么今天这件事即使被外人知道了,那名声不好的也不会只是安宁一个人。
自古读书人嘛,都会把上下尊卑看得很重,搞不好还会博得一个礼贤下士的名声,不过再怎么看今天这件事都是一件两败俱伤的事。
此时,陈府尹也拿出一叠纸,递给萧凌锋说道:“世子殿下,这是本府去岁的账目,还请世子殿下过目!”
萧凌锋接过他手里的纸,认真地看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
萧凌锋看了一会儿,将手里的一叠纸递给安宁,这让边的陈府尹心中一震,他其实是对王府的这位小少爷有些不了解,只是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些,而且都是很久以前的消息了!
安宁也静静地翻看了一下这一叠纸,大致内容如下:
一:去岁整个定边府都不容易,哪些官员没拿到俸禄,着重突出了定边府的所有官员都是兢兢业业,但就是没有俸禄。
二:去岁的那场雪灾给定边府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很多百姓都成了流民,如今的乡村已经是十室九空,年后的春耕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三:军营里的兵卒没有饷银,很多士兵连冬衣都没有,武器兵甲也很老旧,需要更换,但府库里没银子,只能拖着,言外之意就是需要王府支援。
四:去岁的税收很低,每家每户的都没有余粮,收上来的税收还不够府里的开支。
五:去岁王府增加税收,给定边府的百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使得百姓没有余粮过冬,使百姓没有余钱过年!
六:年后的春耕和百姓的粮食还没有着落,只能挖点野菜,但不是长久之计,言外之意还是来王府要银子。
通篇没有提具体的税收,也没有总结和展望,只有两个字——卖惨!
安宁看完,将手里的纸放在一边的矮桌上,左手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手背抵着嘴唇,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将这一叠纸还给陈府尹的意思。
整个大厅里依然是一片死寂,连纸张摩擦的声音都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走了进来,重新给三人上了一杯茶,安宁才轻轻开口说道:“陈大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百姓谋福祉,真是劳苦功高,如今定边府的百姓能否过上好的生活,还是要靠陈大人啊!”
安宁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接将茶杯放在那一叠纸上,才又说道:“刚刚也看了陈大人写的东西,陈大人的苦衷我们也都知道,现如今的凉州……朝廷不发俸禄,而我王府又要抵御草原的侵扰,所以……困难是暂时的,大家都坚持一下,等这天下太平了,这百姓的日子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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