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断腿的幽柯大叫,“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高阶元婴修士怎会输给一个废物宗门!”
数十张符纸铺开,赫连绥单手撑在血泊里,以血落下最后一笔,“玄锁缚仙阵,开!”
金光大作,符纸以阵法中央为起点,迅速向四周铺开天罗地网。或明或暗,赤红的繁琐纹路在半空绘成复杂至极的图案。
幽柯体内修为不断流失,他徒劳地聚气,经脉却寸寸爆开。
他大哭大笑,直至五感被剥去,空洞洞地瞪眼,张嘴嘶吼也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不允许你污蔑师尊。还有……”赫连绥捧着软绵绵的半臂起身,脸上淤青肿胀,身体多处可见骨的伤口。
他周身环绕如烟雾般半透明的灵气,逐渐形成一道清晰的线引入丹田。
灵力与**剧烈碰撞,赫连绥伤得浑身污血,他表情痛苦,但神色坚毅。
此等境况,他的修为竟隐隐有突破迹象。
少年赫连绥掷地有声,“天璇宗的符修不是废物。”
幽琅派败局已定。
而众人眼里的废物聚集地天璇宗则在宗门大会里赢得彻底。
铜锣响彻会场,少年脱力跪倒,喃喃,“师尊……”
青黛一动,手腕却被人大力攥住。
力道不断收紧,像在用力抓住一场虚妄的梦境。
身后人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师…尊。”
青黛回头时,魔尊的表情已相当难看,血色从这张脸上褪尽,他嘴角紧抿,指尖震颤,“那个法阵……不可能……赫连绥为什么会知道?我明明不知道…为什么?”
玄锁缚仙阵。
虽然台上的赫连绥使了个半吊子的阵法,但他绝对、绝对不会看错。
这是一千一百年前师尊以身献祭,封印魔头宴丰的上古阵法!
既然是属于他的梦境,他未曾主动改变的东西,为何会出现了偏差?
明明在此之前,梦境里的每一处都和他记忆里分毫不差。
“我教的。你先松开。”
青黛反手燃了张符,“阿绥要渡劫了。”
魔尊不顾手掌灼疼,执拗地抓住青黛。血丝攀上他眼珠,魔气和邪性浮现一瞬,随即立刻被压制下去。
他说,“是梦吗?师尊。”
青黛叹气。
阿绥还在擂台上,本该果断弃小黑而去,可……
青黛侧身,用原音对亓洛传音入耳,“带着你三师妹和四师弟上台护法,助阿绥渡劫筑基。”
亓洛一凛,一手拎一个,迫不及待上台,“弟子遵命。”
青黛留下一丝元神护法,随后反握魔尊手腕,“至于你……”
“跟我走。”
两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们又回到了初见的那棵桃树下。
青黛一推,魔尊直愣愣地撞上枝干,“这里不会有第二人听到你的话。你可以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她恢复了真身,有一搭没一搭地戳腰间晴水绿毛笔,“莫不是魔气压抑久了,入魔的程度更深了?怎么喊我作师尊?”
魔尊低头,已冷静许多。
他触摸手下桃树的粗糙纹路,看见的、听到的、闻到的,触到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魔尊不敢抬头看青黛,他体内魔气疯狂涌动,表面平静道,“泠宗主,你听过神器浮生梦吗?”
“浮生梦?”青黛轻声自语,“传闻中可以将修为大能困死在梦境中的上古神器?”
“不过,从未有人真的见过。”
“困在梦境……哈哈。”魔尊仰头笑出声,“难不成真是我低估了上古神器么?哈哈哈哈哈哈。”
魔尊的笑中混杂着癫狂和不甘,逐渐成为近乎疯狂的大笑,甚至结界内的空间都产生了片刻的扭曲。
听起来…却很可怜。
青黛一眯眼,半弯腰,径直捂上魔尊的嘴,“……你想要浮生梦?”
“多大点事?不许一副要死要活的脸色。”
魔尊摇头,一身白衣逐渐变回深色,五官身型也变回自己的模样。
他抚上青黛的手,无声抬眼看青黛。
深邃凤眼中的黑纯粹而悲伤,“我想要我的师尊。”
这双眼睛……
好像阿绥。
可要说像,又并非一模一样。
眼中的灵魂,相差得太多太多。
青黛用力捏他下半张脸,哄这位“一百零八岁”的小魔物,“好好好。你为天璇赢了一局,我帮你找师尊。”
“哈哈。”魔尊仰倒,开始胡言乱语,“不要。要你。”
“小魔物。你怎还得寸进尺?”
“反正是梦。不如我们在天璇宗办场天下皆知的婚宴如何?把活着的太华门派全部弟子都请过来。魔头宴丰不是爱凑热闹,总喊着攻下太华么?也请来。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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