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因为下巴被顾承礼钳制着,苏阅微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她瞬间被顾承礼眼中燃烧的怒火骇住了。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愤怒?
苏阅微抑制着心里的疑惑,咬了咬嘴唇,说:“当然很急啊!又不是人人都像顾总,含着金钥匙出生,前有进路,后有靠山。对我来说,时间那么宝贵,我必须紧紧抓住每个机会。”
顾承礼轻哼道:“你就不怕自己这么急切做错了选择?”
苏阅微笑了笑,说:“既然分手了,就不劳顾总操心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家了。”
就在苏阅微转身的当下,顾承礼扣住了她的手腕。
苏阅微想甩开他的手,用了用力,非但没甩开,他还握得更紧了。
“顾总,分手是您答应了的。以您的身份和地位,一定是言出必行的吧?”
苏阅微只好任他扣着手腕,说出的话却隐隐透着些许怒意。
顾承礼挑了挑眉:“哼,从我5岁开始,激将法对我来说就毫无用处了。”
这样明着不讲道理的顾承礼,苏阅微还是第一次见。
她唇角的笑意慢慢隐去:“顾总,你……不会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吧?”
他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是。”
“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顾总顾念旧情,高抬贵手。”
苏阅微努力压制着胸间的烦闷。
毕竟,顾承礼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
“好一个顾念旧情。苏阅微,你对我有旧情吗?”
苏阅微算看出来了,顾承礼今天就没打算放过她。
当她看清这个真相,反而生出了一股无畏感。
怕什么呢?
她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她轻笑道:“我不过就是一个顾总养的情人,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顾总说了算。我哪敢顾念什么旧情?我只是希望顾总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才故意扯到旧情的。”
苏阅微说完,趁他不备,一个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就脚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突然斜刺里开过来一辆小汽车。
开车的司机不知道是睡眼昏沉,还是喝了酒,就像没看到这边有人一样,直直地朝苏阅微的方向冲了过来。
苏阅微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一旁闪去。
一不小心,高跟鞋崴了一下……
就在她要摔倒的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之势捞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往手臂的主人靠去。
手臂的主人借着力道,一个侧身,几步把她带到了两边都是围墙的巷子里。
灼热的呼吸洒在苏阅微的脖间,带着熟悉的气息。
这样隐蔽的小巷,这样暧昧的姿势,这样交融在一起的呼吸……轻而易举地在苏阅微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她想挣脱这个怀抱。
手臂的主人感受到她的挣扎,加重力道,将她往旁边的墙上一压,咬上了她的脖子。
“苏阅微,你就那么想离开我?这才几天,就和别的男人天天秀恩爱!我顾承礼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一个冤大头?一个你用完随时可以甩掉的傻子?嗯?”顾承礼一边在她的脖颈间流连,一边低吼道。
他的吻透着霸道,带着恨意。
苏阅微的脖子有种被烧灼的疼痛感。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完全被控的姿态,使得苏阅微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烧了起来。
她用力推他,可他的身体就像一座山,压着她,她根本推不动。
“你放开我!”苏阅微手脚并用,想摆脱他的控制。
顾承礼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用整个身体压制着她,贪婪地吮吸着她独有的甘美。
他好像有半生没有触碰到她了。
这熟悉的,让他迷恋的味道。
“顾承礼!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她是个明星,这样的巷子,他不怕被拍到吗?
不怕自己和她的名字一起上娱乐新闻的头条吗?
平时温文尔雅,冷静自持的顾承礼,突然间变得这么失控,苏阅微所有的抵抗在他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顾承礼!够了!放开我!”苏阅微低吼道:“我跟你已经结束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他冷冷地睨着她,手下开始寻找角度。
苏阅微又气又怕:“现在我不愿意!你不能勉强我!”
“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你是我顾承礼捧红的!不是我顾承礼,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功成名就后就火速搭上别的男人!还要卖掉我送给你的房子!”
他怒吼着,一把掀开她的裙摆。
苏阅微羞恼得脸都红了:“顾承礼,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条巷子因为两边有围墙的遮挡,显得比较偏僻,但是其实几步之外就是马路。
马路上不时有车辆驶过,巷子口也不时有人经过。
他不是一向注意分寸吗?怎么敢在这里肆意妄为!
苏阅微挣扎得更加激烈,手脚并用地反抗着。
“放开我!不放我就喊人了!”
“喊吧。”
顾承礼抓住她两只手,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
说着,手往她腰间一探。
苏阅微的眼眶迅速红了。
“我会告你的。”
“去告吧!”他的气息和她交缠在一起。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一起毁灭的决绝感。
“我恨你!顾承礼,我恨你!”
黑暗中的顾承礼,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人:“你觉得我会怕你恨我吗?”
苏阅微放弃了所有反抗,任他为所欲为。
她开始默默地,绝望地流泪。
那些肆意横流的泪光,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这是顾承礼第一次看到苏阅微这样哭泣。
他的心似乎被那些泪水散发的光芒扎疼了。
他放松了力道,背过身去,颓然地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他深吸了一口,烦躁地吐出烟雾。又深吸了一口,然后,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苏阅微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
她靠墙站在那里,微微垂着头,目光没有焦距。
一阵车子发动的声音传来,她像是得到了某种特赦令。
她缓缓地蹲下去,把脸埋在掌心,低低地,哀哀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