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对于朝廷这种混乱的举动,李毅已经开始慢慢习惯。
果然,王朝灭亡就如同人病入膏肓,最后时刻都会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中。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救些百姓,壮大自己的势力。
辞别杨鹤之后,李毅直接去了一趟兵备宪司。
门房已经认得李毅,客客气气请他进耳房等候。
不一会,纪先生匆匆而来。
“李操守,你所来见我是何时?”
纪先生神情紧张的望着李毅。
虽然他从李毅手里得了不少好处,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李毅十分危险,心中有些畏惧。
李毅笑着道:“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请纪先生帮忙。”
“什么事?”纪先生皱着眉头问道。
李毅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
纪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左右看了看,刚想伸手,又猛然缩了回去。
“李操守,你这是做什么?”
李毅盯着纪先生的眼睛,微微笑着道:“纪先生,马家一案已经定性,按律法用刑就是。只不过我想请你放过几个微不足道的犯人家眷,还请纪先生行个方便。”
听到只是放过几个犯人家眷,纪先生放下心来。
“此事不难。案犯名录正在拟定,犯人家眷定罪无人关心,我可帮你这个忙。”
纪先生伸手接过银票,见上面标明五百两的数额,眼睛陡然瞪大,惊声道。
“五百两?李操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毅声音低沉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需要纪先生帮忙。”
纪先生只觉得手里的银票烫手,有些惊慌道:“还有何事?”
“史可法乃是我至交好友,马老爷刺杀他,我深恨之。还请纪先生想个办法,为我取了他的狗命,以泄心头之恨。”
“此事关系重大,我无法做主,李操守还是另请高明吧。”
纪先生说着就要将银票递给李毅。
李毅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的看着他,声音低沉道。
“纪先生,马家的线索当初就是你告知我的。若是此时传了出去,不知你与此案的干系能否洗清?延绥大户又会不会迁怒你?”
纪先生身子一颤,神情惊恐的望着李毅,咬牙道。
“我是兵宪大人的幕僚,你供出我,就不怕惹怒兵宪大人吗?”
李毅冷笑道:“若是兵宪大人知道你泄露他身边的消息,借机牟利,他还会护着你吗?”
纪先生张口无言,只觉得全身震颤,一股寒意从心底窜到后脑,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毅伸手将他的手蜷缩起来,握紧了银票,声音平静道。
“此事与纪先生来说并非难事,三日之内,我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径直的离开。
等到李毅离开,纪先生浑身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无比惨白。
李毅离开兵备宪司后,去了史可法的府宅。
见到史可法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能够勉强下床行走,李毅一颗心也彻底放下。
今日天气炎热,两人找了个有风的屋檐坐下喝茶。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史可法伤重修养,许多事知道的并不清楚。
李毅就将如何抓捕马家众人,引得刘忠州中计,再到杨鹤出现处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到监察御史刘忠州被下旨逮捕,史可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刘忠州真是被逮捕了?”
李毅点头道:“圣旨到了榆林,锦衣卫就立刻抓人。只不过刘忠州还未离开陕西,就死在了驿站里。”
史可法愤怒道:“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介堂堂的监察御史,竟然就这样死了。延绥官场到底烂到何种地步,竟要行此无法无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