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前往第一特异点的前一天夜里。
达芬奇由于并不是藤丸立香的从者,而且由于示巴的不稳定,会留在迦勒底维持系统的运转和在自己的工房内为藤丸立香制作一些可以承受大量魔力的礼装。
御主藤丸立香下属从者的魔力消耗不由立香本人负责,而是由处于迦勒底的魔力炉负责,但是立香本人相当于一个魔力转化器。
从迦勒底输出的魔力要经过立香的身体才可以传达到从者的体内。
劳伦斯正在工房内和达芬奇一起维护示巴,同时检测奥尔加玛丽的情况。
而亚从者玛修和御主藤丸立香则是为了明天的灵子转移做准备,也就是在睡觉。
迦勒底员工宿舍内,藤丸立香已经睡下了。
但是,她好像睡得并不安稳。
......
“哈莉,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喝了这杯水。”
一道男声从立香的第一视角发出,立香的眼神跟着视角的主人向下移。
出现在视角内的,好像是自己白天召唤出来的......劳伦斯小姐?
但是劳伦斯小姐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
女子喘气微弱,眼睛半睁半闭,气若游丝。
“劳伦斯......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相信我!”
藤丸立香来不及思考,视角就一转,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哈莉......哈莉......”真正的劳伦斯,用额头紧贴那名女子的手掌。
男人颤抖着,绝望而无能为力。
女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捧着劳伦斯的脸颊。
立香的心灵微微有些颤抖。
“我多想再吻你一次......我的爱人......”
晶莹的眼泪从女子的眼角滑落。
这位......就是那个外貌的主人,也就是劳伦斯小...先生的妻子了吧,仅仅有记载被称为哈莉的女子。
劳伦斯强忍着悲痛,站起身来,揽着自己的爱人。
悲惨而绝望,凄美而无助的对视。
两人轻轻吻下。
立香丝毫其他想法都没有,有的,只是悲伤,和震撼。
......
“刚刚那是......”立香坐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被子。
“咦。”
手指触碰到眼角,却发现挂着几滴眼泪。
“那是......劳伦斯先生的......”
嗡——
门被打开,粉色头发的少女抱着白色小兽走了进来。
“啊,前辈,你已经起床了,咦?”玛修走到床边,看着正在抹眼泪的藤丸立香,有些着急,“前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精神压力很大?”
“我没事,玛修,我只是......”立香有点怀疑,“做了个梦?”
“梦?什么梦?”玛修有点摸不到头脑。
“我好想梦见...劳伦斯小姐生前的,一些事了?”
“唉?”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藤丸立香有点不好意思。
劳伦斯坐在一边,低着头。
“立香描述过的这种事情确实会经常发生,御主会梦见和自己签订契约的从者生前的一些事情,只是代入从者的视角体验一些事情而已,是没有副作用的。”罗曼医生带着微笑坐在仪器前,“这种情况反而有可能会加深御主和从者之间的理解。”
“我明白了。”立香点了点头。
“劳伦斯小姐,您没事吧。”罗曼医生注意到劳伦斯有些低沉,询问道。
灵子转移前,一切的异常状态都必须要排除掉才可以。
“......我没有问题,不会影响到灵子转移的。”劳伦斯抬起头来,带着和昨天一样的笑容,明明看上去很温暖,但是总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罗曼医生思考了一下,决定相信劳伦斯。
由藤丸立香召唤出来的,劳伦斯,生前和达芬奇是挚友,基本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罗曼医生相信她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两人站了起来,并肩走了出去。
“示巴的情况如何了?”
“现在的状况......”
藤丸立香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裙尾,有点沉默。
“前辈,我们也去管制室吧。”玛修提醒道。
“嗯走吧。”藤丸立香点了点头。
脑海中还回忆着自己在梦中见识过的一切。
在劳伦斯小姐的生前,原来......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吗......
......
“那么,三位,请进入筐体吧。”罗曼医生和剩余的迦勒底员工,带着凝重,尊敬的目光,看着三人。
玛修已经进行亚从者化,紫黑色的皮甲穿在身上,巨大的十字盾牌暂时灵体化。
劳伦斯依旧穿着自己的裙子,作为完整的从者,**本身就相当于一件装备。
藤丸立香穿着达芬奇亲精心设计,劳伦斯花费一个晚上制作的可以适应魔力的礼装,深呼吸一口气。
“我们,出发了。”藤丸立香对着罗曼医生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毅然决然的走进了灵子转移的筐体。
玛修和劳伦斯也走进了另外两个筐体内。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某个小角落,名为芙芙的白色小兽,一个瞬移似的,跳进了玛修的筐体内。
“注意安全。”罗曼嘱咐道,“所有事情的第一要素,一定要保护好藤丸立香的安全,作为人类一方的最后御主,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筐体外壳扣上,罗曼对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那么——第一次灵子转移,转移目标,法国。”
“开始!”
......
法国,奥尔良。
城堡内,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在祈祷。
穿戴者黑色盔甲的少女沉默的站在原地。
少女一头纯白色的头发,毫无生气,皮肤也宛如死寂一样苍白,病态而美丽。
“啊啊,我的圣处女哦,你总算是,回应我的召唤了!”高大男子兴奋,愉悦的嘶吼着。
黑色的少女毫无记忆,毫无自我的站在原地,机械的聆听着男人的话。
“啊呀?居然是没有自我的人偶吗?”
他抚摸着手里的金色杯子,陶醉的说到:“这样也好,那么!”
“伟大的圣处女,贞德(让娜·达可尔)哦!请您抛却您那对这些肮脏民众的怜悯,成为只属于我,只属于我吉尔·德·雷的贞德吧!”
“让您愤怒的火焰,烧遍整个法兰西吧!”
这一刻,少女获得了自己的意义。
但那究竟是不是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