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故事,并非是一个人的故事,那是一对双子,名为兵器的双子。
他们是神明的作造物,托生于泥土之中,并不止是兵器,也是大地的分身,自然的化身,一人代表了自然的无情与愤怒,一人代表了自然的冷漠与平静。
自然的常态便是他们。
他们之中的一个遇到了被高傲而自我的王派出来寻找野兽的神姬,以兵器的野兽的身份获得了人的外形与知性,跟着神姬一起,回到了那位王所在的城邦。
王是高傲的,兵器是平静的,平静注定会触怒高傲,所以战斗爆发了。
战斗,将另一个兵器引了过来,差点杀死了那位王,但在险死还生之后,出现的,却是一种错愕之下的理解。
王收留了两个并不存在“家乡”一说的兵器。
而回报,就是他们成为了王的朋友。
但他们是自天空而来的使者,带着神明的任务。他们产生了自己的思考,对人类产生了好感,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从神明的身边离开,来到了人类的身边。
为了让神明猜忌和害怕,两个人中的哥哥,选择了舍身犯险,只身进入了冥界,命运给予了勇敢者奖励,他成功的归来了,为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争取到了足够长的时间。
然而,事情的发展,永远是超乎想象的。
城市的守护神向着王告白了,王拒绝了,女神的哭喊惊醒了神的王者,愤怒的神王派出了一头强大的神兽,想要将触怒他的生命杀死。
王和兵器并没有坐以待毙,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他们携手击杀了那头魔兽。
而自己,却因为大神的诅咒身死。
悲伤欲绝的友人拿起了他们的馈赠,封锁了天空,并不止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解放人类。
这就是第七个故事,一对美丽的双子,可悲的兵器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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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故事啊......”根源之丝手边的红酒,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个陶瓷大碗,里面的是味道浓烈的酒水,他自己也换了个姿势,更加的狂放,更加的肆意,语气中的感叹,却并没有改变。
他饮了一口烈酒,有些陶醉的样子,用手腕擦了擦嘴角。
“这是项梁的珍藏,虽然以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好酒,但——”
“有些东西,确实是从前的有味道。”
“我——”
他将酒碗放下,站在了安诺的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脚尖。
“从这个地方开始,一直——”
他的脚步非常快,向着劳伦斯的那个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了安那努和恩奇都的身边。
“一直走到了这里!”
他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们是抑止力,你们是——抑止力!”
“是啊,你们是这个星球的抑止力,是灵长类的抑止力,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星球和灵长类能够一直存续下去,你们根本就没有做错过什么!”
“但有些东西,是不会讲道理的。”
“历史——是沉重的。”根源之丝转过头来看向了阿赖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一点阿赖耶你应该是最了解的。”
“而命运,更是会压垮无数的人。”他侧过脑袋,那是盖亚的方向,“盖亚,我说的对吗?”
他走到了两个被束缚起来,失去了形体的抑止力的身边。
“我是存在感觉的。”
他这么说着,面色平静。
“我所经历的七次人生,七次被从我身上撕扯下来的人生,我都保留着清晰无比的记忆,我也能记住——人生被撕扯下来的那种,疼痛感。”
“哦抱歉。”
根源之丝后退了一步,推了推自己的双手,仿佛真的很抱歉一样。
“项安和安那努的人生,并不是你们手动,从我的身体上撕扯下来的,是我自己分离出来的,这一点,我不该错怪你们。”
“但真的很疼啊......”
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打量了一下。
“当我在一个时代,以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了数十年,甚至十数年之后,那就是我的全部,是我仅有的东西。”
“但你们却将我仅有的色彩剪裁了下来,用锋利无比的剪刀。”
“你们压抑着,却又明目张胆,你们就没有发现,你们已经从整体,已经变得越来越像个个体了吗?”
根源之丝再次探着脑袋问道。
他压抑了太长时间了,他明知道自己还能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却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说着,对着两个抑止力说着。
“你们不要觉得,这是一种必定的现象,你们接近我是你们唯一拯救世界的方法,但对你们两个来说,接触我——根源之丝的本身,接触我最深处的东西,就是你们的终焉。”
“还记得吗?我说,你们已经失去了担任抑止力的‘资格’?那并非是说你们因为冒犯了一个有意识的根源的一小部分,更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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