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看着小梦,焦急地问道。
“是的。”
小梦哭的梨花带雨,哽咽地应了一声,忙点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
“我师傅,还在教室里……”
小梦感觉,宋祈年好像没有听明白,她急得跳起脚,朝着宋祈年喊道。
“啊!”
这回宋祈年,算是彻底地听明白了,二话不说,甩掉身上的背包,朝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冲了过去。
“祈年哥,很危险的。”
小梦后知后觉地,朝着宋祈年的背影,喊道。
宋祈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的眼里除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就是困在大火里的小娇妻。
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白微还是两个儿子的妈,孰轻孰重,宋祈年是拎得清的。
他要豁出性命,把白微救出来。
宋祈年冲进培训班的院子里,他就被燃烧的火焰,炙烤着,仿佛放在铁板上的一片肉,被烤的滋滋作响。
接着,滚滚的浓烟,扑面而来,直接进入口腔,然后进入肺部,他不停地咳嗽起来。
他在前线负了重伤,还没恢复好,现在就遭遇,眼前的火灾。
救白微心切,想都没想,也没有接受小梦的提议,没有时间绕到后门了。
宋祈年脱下外衣,蒙在头上,一个健步冲进快要倒塌的教室里。
进入教室后,这里的能见度很低,而且烟熏火燎的滋味,瞬间朝着他袭来。
烈火的危害,有的时候比战场上,真刀真枪比拼还厉害,被困在里面,逃也逃不出来。
宋祈年久经沙场,也参加过抢救被烈火困住的民众,他进入火场后,显得那是相当的冷静。
摈弃了,刚才的冲动,还有替小娇妻着急的那种心情。
他蹲下身子,在地上乱摸,最后匍匐子在地面上,一方面是防止大火产生的浓烟,另一面他觉得白微被困在里面,不是受了伤,就是被熏迷糊了。
他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伸出手地毯似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一个人的后背,接着又摸到了那个人,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不用过脑子,他就知道,白微在那个人身下。
宋祈年从地上爬起来,蹲在两个人的旁边,他见一块木头砸在了一个人的头上。
他把那块木头搬掉,把压在上面的人背起来,接着把下面的人拎起来,想都没想,顺着后门冲了出去。
他把两个人,放在后门不远的大树下,借着月光仔细地看,发现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人,就是小娇妻。
他见白微的头上,还流着血,人处在昏迷的状态,宋祈年看着小娇妻,好像要和自己永别了。
此刻的心情,用任何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何况,宋祈年肚子里的墨水,不是那么多。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白老师,救救我。”
被烟火熏昏过去的女同学,她躺在地上,被夜风猛烈地吹着,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了。
她还迷迷瞪瞪的,嘴里却说着求救的话。
宋祈年见压在白微身上的女同学,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忙说道:“小同学,你获救了。稍等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祈年哥,你回来了?”
何意欢听小梦说,宋祈年回来了,忙到处找,她让小梦守在前门,自己绕到后门。
果然,她在后门,见到被烟火熏得,浑身黢黑的宋祈年了。
“赶紧叫救护车!”
宋祈年见有人来了,他没有功夫看来人是谁?也没有时间和来人相认。
他现在的唯一要做的就是,检查一下白微的伤势。
借着月光,他见白微的脸惨白惨白的,头上不断有鲜血涌出。
宋祈年忙脱下衬衫,用力地撕扯,好端端的一件衬衫,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他用衬衣撕扯的布条,缠住不断往外涌出鲜血,瞬间,白微的头被布条缠绕得,好像五月节,农家院包的粽子。
给白微包扎完之后,用手探探小娇妻的鼻息,比想象的要好,鼻息有微弱的气息。
他检查了白微的身体,发现除了头部受伤,其余的好像没有受伤?
头部受伤,那是被烧断的房梁砸伤,这个伤不可小觑,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想到此,身经百战的宋祈年,心里发慌,浑身哆嗦,他担心失去小娇妻,失去心爱的人。
“快叫救护车,我媳妇儿好像不行了。”
宋祈年朝着夜空大声地呼唤,瞬间,就引来了一阵狂风,好像要地动山摇了。
他的呼喊借着风的助力,传出很远很远,刚刚驶入培训班附近的救护车,听见了喊声,忙朝着声音发源地驶去。
在小梦的指引下,救护车很快转到了培训班的后门。
宋祈年见救护车来了,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希望,忙从地上站起来,对医生说道:“你们救救她,她的头部受伤了,不过心跳还有,但脉搏很微弱,出气多进气少。”
“知道了。”
从救护车下来的医生,一边听着宋祈年的介绍,一边蹲下身子,查看白微的伤情。
他看了又看之后,对身边的医护人员说道:“把伤者,抬到担架上。”
“是。”
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宋祈年最后一个上了救护车,他看着医生给白微做心脏复苏,美小护遵照医嘱,给白微输血。
他只能看着,医生护士一阵忙碌,一点忙都帮不上。
担心、心疼,还有无奈,一股脑地涌向心头,自己受伤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宋祈年,他现在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白微的伤势很是严重,经过这番抢救,还是没有苏醒,静静地躺在担架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医生,她没事吧?”
宋祈年不想问,担心影响医生的抢救,但他不能不问,要有知情权。
“生命暂时无大碍,到了医院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伤情有多重?”
救护车上的医生,能回答伤者的家属,或者有关人员,真是开了先河,也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医生,伤者的血压下降了。”
美小护的声音,划破车厢的寂静,一下子把宋祈年的心,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