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视线随意又玩味地落在温迟身上,上下扫了一眼。
见她只是衣衫稍显凌乱,才不着痕迹里收回视线,转身即走。
温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无视自己什么都不说,抬脚追上。
“那个,等等!”
贺霁川插兜,回过身看向她:“帮你解决酒鬼,只不过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绅士的行为,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怎么,你还想赖上我?”
“没有,我只是想给你道谢。”
温迟其实也不知道追上来干什么,但他救了她,总不能一个字都不表示。
见她绞着手指,似是有些无措,贺霁川眼神冷了冷。
他轻勾起唇角,忽然步步紧逼。
温迟抬眸望向他,与他戏谑的眼神相撞,便下意识的后退。
直到退回旁边的那个包厢,她才被迫伸手抵住贺霁川的胸膛。
上好的真丝西装布料,触手冰滑,就像贺霁川现在给她的感觉一样,遥不可及。
贺霁川并没有再进一步,被她的动作抗拒之后,眼神更冷了。
“你从我公司离开后,你父亲打来电话,又是送礼又是赔钱道歉,说你刚上任,工作能力不足,给我添麻烦了。”
温迟垂眸,听到这话也只是眼睫微微一颤,不着痕迹的蜷缩指尖。
温国成那样巴结讨好的性子,自然不会在得知她表现拉胯之后无动于衷。
他会上赶着想方设法的讨好贺霁川,让贺霁川别因为她生气,从而丢了家里的这个项目。
想着这里,温迟忽然被贺霁川扣住腰。
贺霁川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笑得讽刺。
“他还跟我保证,说你在家里一定好好刻苦钻研公司的项目,下回一定给我展现一个不一样的你,结果呢?”
他掐住温迟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眸光更加淡漠戏谑,带着浓浓的鄙夷。
“你来这种会所里,白天认真工作的乖乖女,背地里灯红酒绿样样都玩?温迟,这么几年不见,你是越来越花了。”
他虽是笑着,笑意却不打眼底。
温迟抿唇,努力忽略从心底油然而出的那抹疼痛。
就像一根尖针,狠狠的扎进她心头,又被人毫无征兆的用力拔出。
温迟调整情绪,神色如常的与贺霁川对视。
“我来这里是谈生意的。”
“来这种地方谈生意?”
贺霁川退开一步,眼里的嘲弄越来越浓。
他此刻桀骜不驯的神情,越发含着一抹淡漠疏离。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仿佛温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你还不如说是来找朋友的,那样还可信几分。”
温迟说不出话,也不想解释。
贺霁川心里本就对她有意见,不管怎么说,对方都不会信,又何必浪费口舌。
温迟笑了下,抬眸与贺霁川对视。
她语气恹恹:“贺少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贺霁川眯起眸子,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却是无法忽视的。
在温迟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脖子被掐住。
温迟感觉到一阵窒息。
贺霁川深情紧绷,目光凛冽地打量着她。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羞耻心?”
温迟心里沉了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贺霁川咬着唇深吻。
她僵住,抬手去推贺霁川。
贺霁川压着她,扣住她的腕狠狠咬她一口,才解气地甩开她。
“滚!”
男人的语气带着刻骨寒冷。
温迟手脚有些无力,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情绪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她走了之后,贺霁川脸色依旧很冷,低声咒骂了一句。来到与朋友约定好的酒桌边。
看他过来脸色不快,几个朋友想要说笑的表情就卡在了脸上。
他们各个面面相觑,交换眼神。
“怎么了霁川?”
“贺少,你怎么一副别人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贺霁川冷悠悠地望向那说话的两人:“不多嘴能死是不是?”
“得得得。”
众人随即不敢再说什么,全都转移话题,说起来他们圈子里面的趣事。
贺霁川话很少。
他修长指尖捏着酒杯,一直心不在焉,沉默寡言。
直到一抹身影匆匆进来,神色焦急的东张西望,在贺霁川身边过去的时候,还不小心撞翻了他搁在桌角的酒瓶。
砰!
酒瓶碎裂,湿了贺霁川的裤脚。
贺霁川本就心情极差,此刻脸色更是冷若冰霜。
没等他说什么,几个朋友已然站起来发作。
“你不长眼吗!看看在你身边的这位是谁,你就敢胡乱撞上去?”
“贺少的酒你也敢碰!你赔得起吗?不知道这酒一瓶十几万?”
此话一出,那人连忙弯下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您就是鼎鼎大名的贺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急着找人……”
那人冷汗直流,身体僵硬着,别提有多狼狈。
贺霁川随意瞥他一眼,本想让他赔了酒钱滚开,但不经意间发现,这个男人长得很眼熟。
他眯起双眸,起身望着对方。
男人被他盯得有些害怕,搓了搓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正要开口的时候,贺霁川拧眉问:“你是温氏公司的曹经理?”
曹杰一时受宠若惊,没有想到他这么个小喽啰居然能被贺霁川眼熟并记住名字。
他当下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我确实是温家公司的项目部经理,贺少这么日理万机的,还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贺霁川皱皱眉。
他本就过目不忘的,前几天曹洁带着项目团队过来谈生意,他也见过。
只是后来就换成了温迟。
温家的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前后脚的功夫,看起来有些可疑。
他插兜冷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来会所喝酒?”
“不是的。”
曹杰笑笑:“我是来找我们温小姐的,今天约好跟客户在这里谈生意,小姐她要跟着我学习,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她,她就不见了。”
他叹气:“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说什么?”
贺霁川抬起眼皮,目光幽深又夹杂着些许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