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白任,他的出生似乎本就是个意外。还是太子的白弭,在政事军事上白羽对他的看管很严,但是在个人生活上就比较放纵。不到三十岁的时候,白弭就有了七个孩子,而这第七个正是白任。
白任的母亲是宫中的宫女,当时秦帝白羽在外出征,太子白弭负责统御宫中大事,白任的母亲就是当时照顾白弭起居的女官,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白弭和这个女官发生了关系,甚至后面还有了身孕。
出征回来的白羽超出想象的愤怒,在他看来自己还是天子,自己的儿子的行为已经超越了规矩,因为这个事情白弭的太子之位差点被废除,还是一些老臣极力劝解才得以保存下来。这件事让白弭特别不安,在白任的母亲生下白任之后就将其处死,将白任寄养在了宫外。
阎苍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不过二十的年纪,但是经常在田间地里劳作,看上去和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和自己站在一起可能还会显得自己年轻。他知道这是这个时代风吹日晒所造成的,即使是王族家室,做不好身体调理的话,青年早衰也是常态。
“淮王殿下乃贵族之躯,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田亩之间的事尽力就够了。”
“多谢你的劝告,但是孤觉得粮食乃是国家大事,孤不过只是拥有一个好的出身罢了,能做的只是改善民众的生活罢了。”
白任的言谈听上去有些早熟,或者说是因为其身份的尴尬让他不得不提早明白世间的险恶。
“殿下的志向是什么?”
阎苍选择单刀直入,或者说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审视白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两人相比之下,阎苍是秦国正在起飞的新星,得到一众高层的看重,就连皇家子弟都主动拉拢他。
而白任呢?他是陛下和一个女官所生的孩子,母亲被赐死,注定他不可能有母族一方的助力。他的头上还有名义全占的太子,还有深受秦帝喜爱的白易,白任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王爷罢了。
“愿能为天下生民做事,起码温饱不愁。”
“哦?殿下似乎做的不止这些,永州崔家,千年世家,其嫡子崔浩在殿下的王府里当任一个长史,他们投资殿下只是为了看殿下在此耕田种地吗?殿下觉得我或者说是当今陛下会相信这个事情吗?”
阎苍直接点出了白任隐藏的东西,他不相信这位天生的皇子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野心,要知道自古喜欢笼络人心的可没有一个不是时代的弄潮儿。
“这...”白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双手叠在一起,向阎苍行了一个礼道:“还望您教我?”
‘嚯!竟然没有生气,脸皮够厚,不过看来我是没有看错人。’阎苍不喜欢虚伪的人,但是他知道能成大事者没有两套面孔是不成的。他笑着对白任说道:“想要向我请教问题,可是要拜我为师的。”
“文德愿意尊您为师。”白任再拜道。
阎苍有些蚌埠住,他只是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选择就坡下驴,而最关键的是在这一瞬间,阎苍的师徒面板之上竟然出现了白任的名字,这代表着白任刚才所言没有任何惺惺作态,而是真的想要拜自己为师,并且得到了系统的认可。
“殿下请起,您的身份尊贵,我还没有资格做您的老师。”
阎苍起身扶住白任,后者有些激动地看着阎苍,目光真挚得让阎苍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演技还是真心。
“三人行必有我师,您在战场上所展示的风采都是我需要学习的东西,我知道您奉行有教无类的态度,观您所教的弟子,无论是秦人还是蛮族都有自己的特色,我知道您一定还有其他过人的才能。我虽不能拜您为师,但是愿意今后对您执弟子之礼。”
此话一出,阎苍的师徒面板上白任的名字再次消失,阎苍知道系统认定的只有保持师徒关系才能算被认可为自己的徒弟,一旦脱离关系那就没有了,这比口头上的认定还更加有束缚。阎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白任的几项数据,即使是这样也让他很满意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殿下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为殿下指出一点明路。”
就算白任真的想拜师,阎苍也不敢答应。收一位皇子为徒,先不说自己的威望地位能力都不够,起码自己一旦成为白任的师傅,那么释放出去的信号就会是自己看好白任,押宝在他身上。这已经是公认的站队了,要知道现在秦国的局势,只有太子党和抚南王两派,自己捧淮王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可不是前世自己熟悉的时代,秦帝白弭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年纪还不大,太子为人能力各方面都占有优势,抚南王虽然得陛下宠爱,但是以这次汉水之战出现的问题,其被淘汰出局只是时间问题。
“您应该去保定,投入太子殿下的麾下。”
什么!
白任如遭雷击,他没有想到阎苍提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计策,他以为阎苍会给他提孝敬父皇,打响名声之类的建议,没有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答案。这有些出乎意料,更与崔家给他制定的路线完全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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