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县人悍勇,现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所有人都知道这支新兵一旦训练出来,再经历几次战争,战斗力绝对非同一般。
只是因为目前还在新兵时期,赵岩可不敢冒险将其全部带出,这冰天雪地的若是有人起了不该有心思,那可很难抓回来。
因此他才选择让骑兵下马,带他们来此建设营寨,其实更多的体力活都是雇佣的百姓们在干。
筑城因为涉及军事机密,赵岩没有让这些百姓参与。
“将军,对方想要降了。”
不过半晌的功夫,这场中能够站着的甘家子弟已经不足三十人,甘沛知道再抵抗下去,那么他们恐怕要全都死在这了。
热血过去之后,环顾满地哀嚎的甘家子弟,还有那些已经没了生气的护卫们,就在刚刚不久前他们的音容还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响。
甘沛流着泪丢掉了手中的剑,慢慢跪了下来。
“降了,投降!”
“长老!”
均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甘沛,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自己留在甘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报答这位的救命之恩吗?如今甘沛降了,他还有继续挣扎的必要吗?
“放下武器不杀!”
随着谭凌一声大喊,甘家剩余的二十多人都放下了武器,一个个坐在地上,麻木地等着秦军上前将其缚住。
这批人是甘家最为忠心的一批,他们随甘家商队北上数次,骨子里的狠劲让他们在这些年中几次三番从匪徒手中活了下来。
只是今天,看着周围一地的亲朋好友,他们心里那股悍勇在这一刻再也不复存在。
“甘沛,甘家盗取武库装备,贩卖国家资源,这笔帐是要用你和甘家的人头来抵了。”
马车上的篷布全部被掀开,赵岩也看到了那些东西,如今证据确凿,这个阎苍来长平县之后的大案在这一刻终于人赃并获。
听着赵岩的话,甘沛抬起头来,脸上皆是悲色,他哀嚎道:“此皆我一人之过,只望将军能带我回长平县见过亲人再取我首级,不要牵扯无辜之人。”
“走私武器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谭凌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恶心,想到自己的那本来要得手的利益如今全部没了,一拳狠狠打在其胸口将其打倒在地。
“竖子休要伤我家主人!”
均见此直接从地上站起身来狠狠撞向谭凌,只是他手被绑住上身动弹不得,谭凌见他撞过来侧身闪开,一脚将均狠狠踹到地上。
“看住这人,还敢袭击我,我看他是现在就不想活!”
谭凌十分恼怒,险些在赵岩面前出了丑,负责看住他们的士兵连忙上前一把将均按在地上,用长戈抵在他的脑袋旁边。
只是均依旧挣扎着想要看向甘沛的方向,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脸因为擦到长戈被划破,留下一道道口子,血液从脸上渗出,整个侧脸变得血肉模糊。
“真义士也!”
赵岩见其护主心切,心下感叹道:“若这永州侠客皆似你这般,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平之事。将其二人关在一起,明日启程回长平县。”
“是!”
均被架起了起来,他的伤腿因为刚才谭凌那一脚似是彻底断了了,现在更是完全没了知觉。
只是他并不在意这些,起身后立刻把目光看向甘沛的方向,幸好甘沛没事。
“太好了,我还能来见你最后一面。”
甘沛流着眼泪笑着看向长平县的方向,能够在死之前见到自己所爱的人,他心中也是彻底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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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条活路?献上家产?”
阎苍拿过袁尹递来的信件,上面是甘彭亲笔写的认罪书,几乎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甘沛的身上,关于那批武器的事情甘家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信的后面还说抓到了一些共犯可以交给官府处置,并且承诺会捐出大部分家产来弥补官府的损失。
“啪!”
阎苍随手将这封信拍在桌子上,他实在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刻,甘家还抱着侥幸的心态。
盗取武库,贩卖军用武器,这两条罪名任何一条在秦法里面都是夷三族的罪名,两条加起来再算上甘家之前犯的那些罪名,夷九族是一点都不过分。
甘沛也好,还是甘家丢出来那几个替罪羊也罢,在阎苍看来都是死有余辜。
他本人不是弑杀之人,就像是钱家的覆灭,他还是出手保下了钱家一部分妇孺。但那些是真正无辜之人,是钱家的旁支,没有享受到钱家违法乱纪带来的利益。
甘家有这样的人吗?有,但是一个巴掌不到。
甘彭的父亲是个十分厉害的家主,他将甘家无论是嫡系还是旁支都笼络到身边,让甘家在短短几十年内整合成一块铁板,全族一起努力,使甘家有了今日的盛况。
但是这也成了甘家最后的‘催命符’,若是甘家没有违法乱纪,或者说所作所为尚且在死刑之外,那么依照秦帝白弭修订的秦法条例,不是必死之罪能够掏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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