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您看……这宅子可还能入得了您老法眼?”斯文男子谄媚地笑道。
“宅子还可以吧,但是……你能做得了主吗?”唐装男子斜睨了他一眼。
“当然!”斯文青年笃定地说道:“梁园是梁家的祖产,而我父亲是爷爷的长子,本应由我们家继承。只是我爷爷偏爱姑姑,见她离了婚可怜,便自作主张立了遗嘱,将宅子留给她。正所谓‘德不配位,必有殃灾’,她住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房子,如今遭了报应,身患绝症,也活不了几天了。此前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把宅子过户到我们名下,她也没明确表示反对。四爷放心,她也知道,想把梁家祖产留给自己女儿是不可能的,那毕竟是外姓人,她有胆留,我表妹也没胆住。所以,迟早还是会还给我们。”
“我不管你们的家务事,但只要你跟我谈好了交易,就必须履行。否则,后果自负。”唐装男子冷冷道。
“明白,我们要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到四爷面前瞎说。宅子迟早是我们的,您放心。”斯文男子讨好地笑了笑。
“你打算卖多少钱?”
“这个……”斯文男子满面堆笑,“这宅子位于江城市中心,有历史文化价值,我也找人咨询过了,目前业界估值在1.6亿左右。”
“五千万。”唐装男子淡淡道。
“太少了啊四爷,这个价格,我没法卖。”斯文男子苦着脸。
“估值是估值,真实成交价是真实成交价,有价无市这四个字,你也是做生意的,不懂吗?”
“四爷,梁园是市场上比较稀缺的物业,既有居住价值,也有历史文化价值,自从我放出风声要出售,前来咨询的富豪至少有十几个了。我们这可不是有价无市啊,而是多人哄抢的局面呢。”斯文男子干笑道。
“呵呵,知道我高四要买,其他人谁还敢来问?”唐装男子霸气一笑。
这话就有点耍流氓了。
但斯文男子知道,这位爷的确有耍流氓的资本。
高四出生在农历四月四日,因此得名。他有一位仕途得意的堂兄,名叫高升,乃是襄北省的常委副省长,兼襄北省公安厅的厅长,可谓大权在握。
江城是襄北省的省会,可见高副省长在这座城市中是如何威风。高四作为高副省长的堂弟,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高四本就是江湖人,江城市一大半的娱乐场所,都是他开的。近些年来摇身一变,成立一家什么消费金融公司,专门对外贷款,成了市里有名的‘金融巨子’,具体是怎么回事,路过的牛都知道。
总之钱是越赚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
坊间有戏言说,江城有十分江湖,高四爷独占九分,其余一分,是四爷施舍给其他人的。
梁家的这两位青年,斯文的那个名叫梁继文,凶横的那个名叫梁继武,是梁漱玉的长兄梁漱石的两个儿子。
梁家传到他们这一代,早就没落了。
梁漱石并没有继承祖上的商业才华,早些年靠着父亲留下的商铺,收租金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近些年来,进入网购时代之后,实体凋零,那些商铺也不像此前那么吃香了,经常处于停租状态,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梁继文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做进出口生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只是随着疫情的爆发,进出口贸易受阻,公司也陷入了资金短缺的危机。梁继武本就是个混子,酗酒,好赌,财务更是一塌糊涂。
梁家祖上虽然富裕过,但是到他们这一代早就不行了,梁氏兄弟在高四爷这种江湖大佬面前,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四爷,既然您看上了梁园,我们肯定就不会找别家了。只是,5000万确实太少了,我没办法和父亲交代。梁家如今的日子不好过,您再加点,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梁继文眼泪都快下来了。
高四说的没错,如果他放出风声,说自己要买梁园,其他买家百分百会退避三舍。
在江城这一亩三分地,谁人敢在高四爷头上动土?
“六千万,不能再多了,”高四淡然道:“我是个粗人,什么历史文化,什么文物保护,我不懂。在我眼里,这样的宅子,在这个位置,就只值这么多。如果你同意,我会付你一部分定金,什么时候产权问题解决了,再付尾款,办理过户。”
“四爷,六千万真不行,这样,我们敬重四爷您,也不敢跟您要1.6亿,您就给1个亿,凑个整,我们也好跟父亲有个交代,您看行吗?”梁继文苦苦哀求。
“梁继文,你公司经营不善,现在快还不上贷款了吧?我跟江城市工行的行长很熟,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建议他,不要再继续给你批款,而且要督促你尽快还上之前的欠款,否则,风险很大啊,”高四淡淡道:“梁继武,你在牌桌上输了钱,就跟我们拆借,目前为止,拢共欠了三百八十万了。这笔钱,一个月以前已到期。你知道的,在江城市,没有人可以拖欠我高四的钱。兄弟们,把他的手砍下来,找梁漱石去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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