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还在那处小湖流连,不过今日有了闲情逸致,半躺在躺椅上伸出一只鱼竿,因为中午有阳光耀眼,一本书还盖在脸上那个,一双赤脚,脚面伸向水中,不过两只耳朵不时的忽闪一下,一剑从身边射出,像是一条线射向高空,然后就在一朵云的上边,静静地停留在那里。
天赐脸上盖着书,挡住了耀眼的阳光,耳朵剧烈抖动两下,一股阴寒之气像是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火红的太阳在这一刻变成了冰冷的死星,湖水也变得如同结冰,寒气自脚下开始向上蔓延,阴寒之气彻底笼罩了赵府,武邑城这个四季如夏的城池似乎在这一刻来到了冬季,当然范围仅限于赵府,赵府的有生之物皆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刺骨的阴寒,连同大树都在这一刻开始变得瑟瑟发抖,下一刻就要被冻死。
天空那朵白云变成了第二个太阳,一股更为耀眼的光柱照进赵府,仅仅是一瞬便驱散了那股阴寒之气,像是大潮退潮,来得快去的更快。天赐手中鱼竿一甩,鱼线像是无限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把勾住了隐藏在天空的某人的鼻子,那人鼻子被钩豁,一道血线暴露了他的踪迹,那人忍着剧痛,抹了一把脸,脸上立即恢复如初,不过这种羞辱令他怒火万丈,就在天空,一掌砸下,目标是整个赵府。
“好胆!”,天赐知道来人是谁,他不是不放心楚钱,而是担心楚钱的安危,其他人比如冯财和陈家圣也是,他们的身上都有天赐的魂记,所以对于这个斗战护法的来历已经一清二楚,赵府可不是一般的府邸,自然有大阵守护,那是赵老爷的手笔,天赐已经拿掉盖在脸上的那本书,手中就是一把七宝如意,升天而起,一座透明的罩子瞬间笼罩了整个赵府,斗战护法一掌砸来,正好砸在大阵上,激起一阵白烟和一阵地动山摇,只是那只巨掌也随即被那股白烟吞噬,化为灰烬。
斗战护法感觉有一阵钻心疼痛,到目前为止,他发出的遮天盖地的阴寒气息和这惊天动地的一掌,他付出的代价是鼻子被钩豁,没了一只手掌。
这还是不气人的,气人的是,他明明看见了那个小子,那个小子却假装看不见他,或者说完全无视他,反正到目前为止,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斗战护法生出一只新的手掌,对湖边的天赐喊道:“难道一辈子龟缩在壳子里不出来吗,地狱教大护法斗战护法,前来领教天赐公子的神功!”
整个武邑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声震动,纷纷向天空仰望,隐藏在空中的旃檀护法也是一愣,随即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恨不得一掌拍死他,时光和勾魂也发懵,这个莽汉要干什么?难道现在就开战吗?
俩老头正在赵氏商行里跟着忙碌,听到怒吼声也是一惊,这道声音连他们都感到心惊,定了定神,看向浑身散发黑色雾气的家伙,知道来者不善,独孤秀刚要飞身而起,被武德康拦住:“他那俩下子天赐能活剐了他,我们帮忙看住商行,别被调虎离山。”
独孤秀觉得有道理,站在商行门口,看向天空,期待一场大战的来临。
天赐站起身,双手负后,轻飘飘扶摇而上,出了大阵,瞬间来到斗战护法面前,斗战护法看向天赐,眼神竟有熠熠神光,他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见天赐已经来到,双手结印,一座虚幻的山峦出现,不过并没有压向武邑城,而是徐徐升起,片刻消失在天际。
“虚空一战,敢来否?”,斗战护法声音变得淼淼,片刻已经消失在空中。
天赐飘飘荡荡,跟着消失在天际,旃檀护法也只得跟随,时光和勾魂也随即跟上,楚钱则在自己家里,在一个房顶摆上一个破虚镜,或者称万里镜,穿透重重天空,看到虚空,看到两个人正在对峙。
天赐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没有战前逼逼赖赖的习惯,二人性子差不多,一上来,对峙就已经展开了较量,斗战护法的巨大山峦虚影像是他取之不尽的力量之源,无数阴寒之力就从那山峦里发出,加持到他的身上,让他的气势越来越宏大,仿佛这一方空间都成了他的领域。天赐当然也施展了领域,不过是无形无质,但是在这一方空间显示出黑与白,两股领域之力像是两道星河轰然撞在一起,黑白分明之下,这一方虚空陡然升起一道黑白分明的气息之墙,直冲更高的虚空。
二人不约而同的穿过彼此领域,都是赤手空拳,调动自己的领域之力,毫不妥协的正面硬刚。
方圆数千里的虚空因此变得支离破碎,若在远处看,这里就是一道巨大的黑洞,无穷的撕扯之力将二人全数吸引到黑洞之内。
旃檀护法大惊失色,他不敢进去,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斗战傻逼一上来就是拼命,看这样子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黑洞消失,此处空间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身影,即便凭借旃檀护法的道行,也找不到二人打到了何处,在武邑城内的独孤秀很着急,但是到了这种程度他帮不上忙,而且他也找不到这二人从这处空间消失之后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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