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却是摆满了各种器械。
有攻城的云梯,远投的投石机,木流牛马,远望镜,甚至精巧的机关器具。
小双取过一只远望镜,透过塔窗望向远处,所谓观微如巨,近在眼前不过如此。墨家善巧记,后世的机关数术之道多以墨家为祖,不修自身而以法器强人,借外物而胜人,古人以显学放置高堂,后又弃置,列为末等。虽列诸子百家,却被排斥在外。
但是,不得不说,墨家乃是器具之祖先,无论民间房屋制造家具农具,墨家深入民间,乃是入世之执行者。
但是,小双对墨家的另外看法就是与神道雷同的观念让他不以为然。
特别是所谓的兼爱非攻,让他想起神道教满嘴的博爱理性,因为小双相信,世间根本不存在完全的、不分彼此,无差别的博爱,非要说有,那也是虚假的和虚伪的,不然就不存在西天神教的多次乱世和神战的灭世。而且,墨教所说,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与神教洗脑众生又有何区别?小双反感神教,因而对某些与神教信仰相似的墨家便有了一定的成见。
可取的便取,要废的便废之,匠人之作,奇技淫巧也没什么不好,西人善火器,清明天下有奇技,墨家最好处便是为凡人提供了那种奇技淫巧,而这没什么不好,所以,墨家在这儒塔占有一席之地,说明了儒祖的包容并蓄,小双更不会将其赶出儒塔,说不得还要发扬光大。
小双毫不犹豫的将第四层的所有墨家书籍和各种器具一股脑分门别类装进乾坤图,他相信,未来,哪怕是再一次开启神战,这些技术都可以大放异彩。
没有出现任何阻拦,小双来到第五层。
第五层空间,则是幻化出千军万马,两军交战,肉山血海。
有天问传来:何者为兵,兵为何?
小双并没有回答而是坐在这方空间又像是游离于这方空间之上,看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也陷入沉思。
上古时代,部落交锋为地盘为肉食,分割不均便有争端,正如丛林野兽,相互博弈,都为了自己一方有更好更多的地盘。到后来,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利益,为名为脸面为了突出自己的神圣不可侵犯甚至单纯的为了征服,都可以开启战端,有了战端便有了兵,兵者为何?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为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了同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讨不义”、“诛有罪”。但是这些战争的理由对谁都合适,比如神战前,西方神教就以东方人族“不爱其民,使民火热”、“不尊神帝”等等诸多借口兴兵,将不义说成大义,将暴虐说成是诛有罪,倒是联合了几方神帝兴起了灭世之战,不也是说的冠冕堂皇?胜利者书写历史,有道无道,后人凭一纸记载,往往看不到真相。
但是,兵无罪,有罪的是用兵的人,是否真的“讨不义”、“诛有罪”,还是以一己之私穷兵黩武,为个人私欲而兴“无义之兵”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动了兵便有了兵法,诞生了兵家,甚至很多书院都开设了兵院,作为诸子百家之一,堂皇于世。
兵者,诡道也。第五层,随着战争的推进,开始演化各种战法战策,有不少兵法大家各展穷极排兵布阵。
空中显示出兵家至圣孙夫子的身影,那身影仿佛贯穿古今,双眼开合之间,便如跨越时空长河,发出惊天一问:兵者何为,何为兵者?
小双看着虚影,说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兵家至圣孙夫子的虚影看向小双,一脸玩味,说道:“人可贫贱,不可受辱;可富有,不可糜烂。国民不必好战,但必有血性与阳刚。见义不为,无勇也。丈夫胸有浩然之气,虽仁爱,不失刚强。故君子不敢忘战,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兵者不祥,但是,无兵,不祥必定来临。兵家着述,留下万千着作,不是教人如何杀人,而在乎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手握杀器而不用,才是最大的善!此地留存兵家战策,汝尽可取去,切记,万勿轻易动兵,切不可兴无义之兵,否则,天下黎民涂炭,罪莫大焉!”
那虚影挥手,两军对垒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小双识海,又有无数兵书战策化为字符飘入识海之内,小双眨了眨眼,第五层,随着一阵金戈铁马的轰鸣,直接将小双送到第六层。
一幅巨大的阴阳五行八卦图旋转于第六层穹顶,有一道身影背手而立,观图之运行,如观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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