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珑眉头紧皱,对这个几乎是空降而来的副宗主极为反感,而且这位副宗主行事高调办事浮夸,眼高于顶,便是自己这个正经宗主也不放在眼中,经常自行其是擅自做主。不过,宇文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人家是北阴宗那个庞然大物派过来,手持天子剑一样。
宇文珑对拓跋经略也没有客气,说道:“拓跋副宗主若是有办法杀掉那几个人,我正是求之不得!他们正在我的别院丰华园,若是副宗主能提来他们的人头,我宇文家退出镇海宗,将镇海宗拱手让与北阴宗!”
拓跋经略道:“宗主此言差矣,杀了他们,不让无双商城进入劼城,乃是镇海宗甚至你宇文家族的义务,同时,北阴宗已经下令,绝不允许无双商行在北洲立足,要求麾下所有势力绞杀无双商行,镇海宗怎能例外?”
宇文珑心中早已怒火澎湃,只是强行忍住,“呵呵,什么时候我镇海宗成了北阴宗的麾下势力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难道不是?别忘了,镇海宗有今日是靠谁,当初结盟,也有上主下客之分,盟约上镇海宗自称下宗,与北阴宗书信皆自称上书上宗,你大宗主见了北阴宗掌门神君难道不执下属子侄之礼?你若不承认,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回到宗门,我自会禀报神君,镇海宗已经不是我们的麾下势力,至于后果如何,你猜得到!”,拓跋经略语气平稳,却杀机毕现。
“言重了!”,宇文珑终于还是让步,说道:“其实你所说的杀,我不是没有做,而是没有成功,不但没能试探出朱陶阳的本钱,而且,四大长老与城主府的人相碰,也是败退的结果。眼下一个城主府对我虎视眈眈,一个过江龙一样的朱陶阳粘在我身上,副宗主既然主杀,可否将这件事交给副宗主?”
“当然!”,拓跋经略毫不在意,“明日观海楼,七层,你设宴,我出席,叫上那四人,就在那里将其斩杀!”
宇文珑也没了议事的心情,就解散了会议,一挥袍袖离场,从后门离开。
宇文府大,如今也正是盛夏好时节,夏花灿烂,园林静幽,但是也没有舒缓宇文珑糟糕的心情。转来转去,到一处比较僻静的水榭,水榭廊沿有一戴草帽人甩杆垂钓,宇文珑心情似乎好了几分,来到垂钓人跟前,坐在那人身边,看着鱼鳔,仿佛看着远在天边的猎物。
那是一种渴望不可及的心情,是对某些遗憾的遗憾,宇文珑百无聊赖的抓起身边的鱼饵,捏成一团,信手扔进水里,扔在鱼鳔处。
钓鱼人很生气,白了他一眼,问道:“有烦心事?”
“嗯!”,宇文珑躺在地上,两眼望天,“拓跋经略很讨厌,我想杀了他!”
钓鱼人两眼盯着鱼鳔,漫不经心应付了一声“嗯”,随后没了下文。
宇文珑坐起身,抓过钓鱼人身边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咳嗽一声:“整点好酒,这酒伤身!”
“镇海宗是我家祖辈打下来的江山,十几代人辛辛苦苦下来才有了如今的日子,只是到了我父亲那一代,引狼入室,北阴宗成了我们的祖宗,颐指气使,在镇海宗以太上皇自居,坏事做尽,却都算在我镇海宗头上,这鸟气我受够了!”
钓鱼人淡淡的说道:“可是,你没办法,没那个本事跳出来,既然跳不出来,那就老实点,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家破人亡!”
“我不甘心!”,宇文珑道:“你也知道,最近无双公子的属下朱陶阳来了劼城,实在不行,我就用他们对付北阴宗,或者,将来我干脆依附无双商行,我就不信,天下第一的无双商行干不过北阴宗。”
钓鱼人摘掉草帽,面孔矍铄,银发盘髻,慈眉善目,额下白须,一副老人形象,可是,若是仔细看,无论如何也和老年人联系不到一起,不是鹤发童颜,比鹤发童颜还要仙颜夺目。
好看,那是一张极为耐看的脸,没有一丝老人气。
宇文珑叹口气,说道:“左叔,啥时候白发变黑,把胡子刮了,你就是北洲第一美男!”
“哦?”,钓鱼人目光狡黠,看着宇文珑微笑:“我怕像生儿一样,遭了你的毒手!”
“左叔过分了,你也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样,那是让别人那么认为的,否则,谁会相信我送出去的那些女人都没有经过我的手?”,宇文珑急忙帮忙提起鱼竿,一条巨大的锦鲤被钓了上来,明晃晃的,如一道彩虹落在廊阁。
“上钩了!”,左丘一边解开鱼钩,抓过锦鲤,一边再上鱼饵,说道:“若是,朱陶阳愿意承担杀了北阴宗特使的后果,那么,拓跋经略可以死,包括他带来的那些人!”
“只是,如此一来,你就彻底与无双商行捆绑在了一起,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左丘再一次甩出鱼钩。
宇文珑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彻底下了决心,问道:“左叔之意,该当如何?”
左丘道:“你要先去见一见朱陶阳,问他愿不愿意承担这份风险,当然,要给人家利益,空口白话不行,若是他答应明日宴会做了拓跋经略,你就要在观海楼提前做好准备,我判断,那拓跋经略一定会在观海楼埋伏好刺客,而且品级不低。你不是也有杀手锏吗,松涛阁那些刺客养了几代人了,也该做点事情了,就让他们在对方行刺的那一刻,将所有埋伏的杀手杀掉,只要朱陶阳有本事做了拓跋经略,这口锅,他朱陶阳不背也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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