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镇东沟村大姨夫家,小双拿出几个琉璃杯,为每个人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说道,“西洲大凉,有一山脉,叫连山,产琉璃一样的玉石,不但玉石剔透,而且以变色为美,夜月下,能闪烁琉璃一样的光泽,当地产酒,以葡萄酿制,当地的葡萄因光照时间长又干旱少雨,葡萄格外甜,酿出的酒以甘甜为主,酒体粘稠,倒入杯中,酒体琥珀色,若是晚上有明月,对着明月,酒杯发出光芒,酒水更是泛出光色,而且层次分明,不喝酒那份观感就足以令人心情舒缓。这酒好喝,孩子也可以少喝点,小珺珺可以品尝一口,但是不要贪杯,还是有些后劲的!”
刘妙君端起杯爱不释手,小双揉了揉珺珺的小脑袋,笑道,“喝完酒,这杯子留给你!”
大表哥刘钊东赶紧将杯中酒干掉,笑嘻嘻将杯子藏进怀里,看了看瞪眼睛的父亲,讪讪的将杯子放在桌上,“那就喝完酒再装!”
小双大打开第三坛酒,为众人倒酒,“这酒叫做天蜀酿,乃是西洲一款历史最悠久的酒,高粱酒,和咱们红庙村的高粱酒都是红高粱酒,但是,这款酒绝对是发酵的配方,洞藏的方式都与我们不同,产酒的地方叫做黔水,水质极为特殊,水为山泉,但是却不是山顶之泉,而是地下溶洞的泉水,以纯净甘洌着称。酿出的酒特别醇厚,酒入喉,绝对没有那种辛辣的感觉,而是绵柔顺滑,入喉入腹都给人以温和的感觉,而且唇齿留香回味悠长。姨夫尝尝,这酒是我最喜欢的,只要适量,对身体大有裨益。”
姨夫喝了一口,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坛酒抱在怀里,将还没有启封的那坛酒揽在怀里,然后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拿着两坛当地小烧,放在桌上,“回家了,当然喝家里的酒!”
姨娘嗤笑,“你这是没出息坐到屎上了,让人笑话,小双,你喝你的,别管你姨夫那没出息劲儿!”
小双笑了笑,又拿出四坛酒放在桌上,道,“姨夫,酒有啊!”
姨夫瞪了瞪眼睛,又看了看姨娘,到底是不好意思再拿走,小声道,“喝不了,打开也是浪费了,要不...?”
小双一笑,拿出一个酒葫芦,递给姨夫,小声道,“方寸葫,这里的酒喝不完!”
姨夫将方寸葫抓在手里,拍了拍小双的肩膀,“你还小,往后少喝点,喝酒伤身还误事!”
吃过饭喝完酒,姨夫带着小双游逛东沟村,出门左侧邻居,那幢海青房,小双想起了那个神神叨叨的郭先生,问道,“这位郭大哥还在?”
刘钊东抢话道,“早就走了,这房子我先住着呢,房子没人住很快就会房倒屋塌,等他回来,说不得我要和他要些银子,这房子我可是修了好几次的!”
姨夫对刘钊东拍了一巴掌,道,“郭先生不是一般人,阴阳之术很是精通,早听你父亲说去了山外,说不定早就在天下呼风唤雨了!”
小双没来由想起西洲天蜀国北五道观的郭璇玑真人,但是很多对不上的地方,除非...
小双看着郭先生的房子,笑道,“我与钊东大哥有些年没在一起睡觉了,今夜就在这间房子过夜,你我兄弟秉烛长谈!”
刘钊东偷瞄了一眼父亲,说道,“一坛酒就一坛,盐水花生,一根蜡烛!”
小双与姨夫打个招呼,兄弟二人勾肩搭背,进了郭先生的院子,打开房门进屋。
姨夫刘葶绣看了一眼兴冲冲的兄弟二人的背影,悄悄摸了摸怀里的一坛酒,笑容狡黠,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再喝点,你母亲不会管吧?”
珺珺眨眨眼,小声道,“为何不和小双哥哥他们一起?就算是喝多了,想必母亲总会给小双哥哥面子,要不,我去偷点酱肉来,你和哥哥他们一起就是了!”
姨夫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女孩便开始鬼鬼祟祟的走了,姨夫笑了笑,心道,整这一出是不是早了点。又不好意思进屋打扰两个晚辈叙旧,就蹲在墙角一处枣树下,见女儿又鬼鬼祟祟进来,将手指按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女儿快些回家。女儿懂事,朝父亲笑了笑,还真就悄无声息的回家了。
姨夫就地取材,拿了几块平整青石放在地上,青石上放了酒菜,心满意足的偷偷喝酒,又偷偷偷听那哥俩的动静。
小双和刘钊东进入了屋子,小双立即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袭身,小双屈指一弹,一簇火苗如小太阳般悬在屋内,小双感到奇怪这间屋子如此阴冷,表哥却毫无感觉,有点说不通啊,而且据表哥讲,他在这座房子里至少住了七八年了,这屋子的好处是多多,冬暖夏凉,为何自己却感觉到如此阴寒?
小的时候来过,那时候太小,有郭先生天马行空的为孩子们讲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小双只感觉小小的屋子如同看不见边界的空旷之地,但是没有这种阴寒的感觉。
表哥看着小太阳一样的火苗,并未少见多怪,谁都知道,这个表弟不是一般人,能闯塔到最高层而且还收了那宝塔,一般人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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