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尊者对面,坐着一个刀疤脸。
他们二人对弈的地点也不是零界,而是天界。
和尊者看着对方脸上的刀疤,有刹那的恍惚,随即开口道,
“不知为何,零界的人只要见了我,就知道我是假的。”
“你呢?”
和尊者这句话,有了两个意思。
第一层意思,你是知不知道,他们如何辨别真假的方法?
第二层意思...你到底是真是假?
“我的底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刀疤脸又咳嗽了两声,
“算下来,我是天界的。”
“地界的我,在王座之争中,输给了那位,血溅当场,死的不能再死了。”
“人界...人界的事你最清楚,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至于鬼界...”
‘刀疤脸’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净土布局了一千年,某种意义上来讲,鬼界才是净土获胜的希望所在。”
第四次神秘潮汐硬生生拖了一千年,
“凭谁?”
和尊者冷笑一声,
“凭鬼界的刀疤,还是凭卑鄙,还是鬼系王座?”
即使提到王座,和尊者也没有多少尊敬之意。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我的事。”
自称来自天界的刀疤脸,又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提起一口气,
“这盘棋,下了这么多年,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在这里...”
这盘棋不管怎么下,都是一个死。
哪怕是来自天界的刀疤脸,也看不出这盘棋有什么活路,但总部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总部的道理。
他有自己的任务,他负责做好他的那一部分...
“没有尊者,现在的净土就是一个虚架子,无上尊者已经出发了,寒蝉离开神系大门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和尊者冷漠说道,
“想要不输在这里,光靠嘴是不行的。”
“所以,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棋?”
无上尊者的动向,按道理来说,不会这么快传到净土这边。
显然,和尊者盯着诸多尊者,为净土传递第一手情报,目的也很明确——他要看看,净土下的这盘大棋,到底是做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刀疤脸忽然不说话了,而是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扯着刀疤,有些吓人。
他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知道,我和你们有什么不同吗?”
和尊者皱眉,答道,“天界诞生的时候,零界的我已经有了刀疤,天界一直没有退潮,所以你会修炼的更快一些,即便如此...我不觉得我们的命运会有太大的不同。”
“你说对了。”
来自天界的刀疤脸点头,
“和零界的我一样,我也有一儿一女,你儿子应该也是第三次神秘潮汐时死的吧,就和零界的一样...”
提到儿子的时候,和尊者脸色似乎阴沉了一些。
他一直守护着人界,用自己的方式,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护住净土,甚至没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儿子...
就连儿子死后,为了不浪费资源,那异骨都是他亲手拆下来的。
来自天界的刀疤脸此刻旧事重提,当然不是为了揭对方的伤疤,而是幽幽说道,
“我儿子...死的更早。”
天界,没有退潮。
所以,天界的战斗,更加残酷,他的实力更强,可他的儿子更早地死亡。
这份力量,仿佛带着诅咒,在拥有力量的同时,注定不幸。
和尊者没有开口,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人的成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树木的成长,可以用年轮来计算,可人又会在什么时候成长,又用什么方式表现出来呢?”
“我儿子死的那一天,他在我怀里一点点失去温度,他和我说疼,他让我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我分不清血是热的还是冷的。”
“我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快要爆炸,高温甚至可以扭曲空间,但我怀里的尸体却格外冰冷...”
“那一天,我破了杀戒,我杀了人,很多人...”
显然,天界的刀疤脸和其他人的经历都不太一样。
地界的刀疤脸,也许会更懂一些,但地界的他已经死了,没有复活可能的那种死亡。
此刻,听着天界刀疤脸的自述,和尊者再次动容。
动容,不是因为对方的故事。
而是...和尊者忽然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
“这盘棋,我们下了一千多年了...已经这么久了吗?”
天界的刀疤脸看向棋盘,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许悲伤,
“老章、小刘、五哥、霍子...他们都死了...”
“最初一批任务002的执行者,也快死绝了吧,就算活下来的,到底是人是鬼,他们自己说的清吗?”
“不过,他们也不在乎吧...”
“这棋局走到今天,棋盘上,棋盘外,能用的净土都用了,好不容撑到今天,如今王座出手,再加上一个无上尊者,是净土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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