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窗外的电闪雷鸣一直持续了很久,叶枳夏缩在被子里,眼泪从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头里。
隔壁,年景骁站在窗前,杯中的酒水也饮过大半,高大的背影尽显寂寥。
就在刚刚,他攻破了九里明的防守,也在九里明那里得知了叶枳夏非常痛恨叛国者的原因。
两年前,叶枳夏和队友出任务,因为其中军中出现了叛徒,导致叶枳夏和队友在行动中遇到了伏击。
那场行动中,叶枳夏亲眼看着自己并肩作战的观察手死在了血泊中,从那以后,叶枳夏再也不需要观察手了,自己一个人担任狙击手和观察手的位置。
年景骁不敢想象,当时的叶枳夏该是怎么样的痛苦?今天在得知叶世坤背叛的时候,她的内心该是怎么样的愤恨?
叶枳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晚的西南密林,枪炮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
雨水浇灌在身上,身上的行囊变得异常沉重,叶枳夏和曹泽兴正在和队友准备进攻一处制毒厂。
大家按照计划行事,原本完美的计划因为一个叛徒的出现毁于一旦,进攻计划实施受挫,小队中好几个队员受伤。
上级无奈只能下令撤退,在撤退中,曹泽兴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曹泽兴瞪大了眼睛,奋身一跃推开身旁的队友,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曹泽兴的脑壳。
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曹泽兴的身躯缓缓倒下。
叶枳夏抬起手中的枪,精准命中敌人。
“曹泽兴!”叶枳夏跪在地上,为曹泽兴检查伤势。
鲜血不断的从额头上流出,雨水将鲜血晕染,曹泽兴被鲜血模糊了五官。
曹泽兴走了,年仅20岁!没留下一句遗言,就这样走了!
周边的枪声不断,叶枳夏顾不上伤心,狠狠的抹了把脸,迅速在背包中拿出绳索,瘦小的身躯将挺拔的曹泽兴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的密林里前进。
“曹泽兴!我带你回家!”
叶枳夏低声说完,朝着唐庭旭喊了句:“队长!掩护我!”
小队的人很清楚,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如果现在不集中精力,还会有队友像曹泽兴一样倒下。
大家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咬着牙,忍着悲伤,向敌人发起猛烈的反击,他们要将带战友回家!
十七岁的叶枳夏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的一个人将曹泽兴背了出来,双脚被雨水泡的发白,又加上负重前行,脚上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血肉模糊的双脚根本无法行走,但是叶枳夏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呆呆的坐在军区医院里,任由医生为她处理伤口。
曹泽兴身盖华国国旗,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叶枳夏坐在轮椅上,眼神悲切的看着曹泽兴。
战友脱帽为曹泽兴敬礼,送他最后一程。
叶枳夏猛地惊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出来一样,这件事过去两年了,但一直是叶枳夏心中的一根刺。
叶枳夏长长的出了口气,靠在床头,慢慢缓解内心的酸胀感。
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刚做完噩梦,口干舌燥,叶枳夏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水壶,叶枳夏只得下楼,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
刚打开房门便看到年景骁正站在走廊的栏杆处,手里捧着杯子。
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睡衣,标准的倒三角的身材,再搭配上那张让人忍不住心动的脸,整个人又纯又欲。
但此刻的叶枳夏没心情欣赏这样的风景,捏了捏眉心。
“你怎么在这?”
“听到你屋里有动静,想着你可能是想喝水。”年景骁走上前,将水杯递给叶枳夏。
精致的陶瓷水杯看着其貌不扬,叶枳夏刚好那天闲着无聊,在艾芷彤的办公室内看杂志的时候,见到过这个杯子的广告,这一个小小的水杯居然要好几万元。
手中的水杯透过手掌传来温润的触感,叶枳夏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是温水,温度刚好。
“谢谢。”
年景骁又将水杯接了过来,“做噩梦了吧。”
叶枳夏没说话,她每次梦到曹泽兴都会心情很沉重,并肩作战了一年的战友死在了自己眼前,叶枳夏直到现在还是很难接受。
年景骁心疼的看着叶枳夏,上前一步,拉起叶枳夏的手,慢慢的将她带回房间。
年景骁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让叶枳夏躺下,替她掖了掖被子,轻声的哄道:“睡吧。”
叶枳夏瞪着眼睛,看向年景骁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年景骁轻笑一声,这小丫头还有心思防备他,看来精神头还是可以的。
“放心吧,我不碰你,我在沙发上陪着你。”
说完也不等叶枳夏是否同意,直接在沙发上坐下,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假寐。
一开始,叶枳夏一直警惕的看着年景骁,但是男人一直没什么动作,看着就像是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年景骁平稳的呼吸声,叶枳夏莫名觉得有些心安。
渐渐的,叶枳夏的眼皮开始打架,沉沉的睡了过去。
沙发上的年景骁快速的睁开眼,看着床上熟睡的叶枳夏,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