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得知消息后,挥退手下,眉头一皱,感觉事有蹊跷,口中喃喃自语:
“这杨太尉有些反常啊!”
捏了捏身旁嫔妃俏脸,双眼微眯,嘿嘿直笑,计上心头。
“来人,速请赵忠赵常侍,郭胜,段珪,本侯煮了碗好茶汤,请他们过府品鉴。”
品茶闲谈间,封谞已经被踢出局了。
这就是大汉现在的朝堂格局,没有绝对的盟友。只要觉得有机可乘,立马就是背刺一刀。
太尉虽然权柄不小,但杨赐为官,不属任何势力,权力又同时受皇帝、尚书台、外戚、宦官多方势力制约。
加之杨赐已年迈,基本是半隐退状态,所以现在这个太尉有些名不副实。
要不然也不会身在弘农,如今还未下台,全因为杨赐年迈恐命不久矣,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弘农杨氏。
但又因为他叫杨赐,直言敢谏。按以往脾性,不说闹翻天也绝不会安安静静坐一下午冷板凳。
杨赐闭目养神,不羞也不恼。来之前已有心理准备,直到西宫将要落锁也不见宦官前来通传。摇摇头,直接起身回了太尉府。
次日,皇帝懒政,杨赐又未得见刘宏,又至西宫叩门。
中常侍封谞冷笑出声。数日前收到张角亲笔,让他随时注意朝中局势,配合起义,里应外合。
刚巧杨赐叩门,不管他来干什么,阻止就对了。想来张让等见了也不会问缘由,还会一起加入打压。
太尉又如何?只问立场,不问对错,这就是宦官乱政。
又是一日白等,久候无果。杨赐表面虽淡定从容,内心多少有些悲愤。
叹气一声,摇摇头,艰难起身,顿感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门外宦官侍从赶紧上前搀扶。
杨赐已年迈,身体本就不好。连日赶路,又宫门遇冷,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灰意冷。
抬眼望天,忆往昔,受大将军梁冀征辟,连辞三公礼命。
后于华光殿侍讲,教授汉灵帝刘宏,兢兢业业。
一生先后出任司空,光禄大夫,司徒,直至接替许戫任太尉。
一生起起落落,为汉室鞠躬尽瘁。而今落得如此冷遇,越想越是悲愤交加,老泪纵横。
一把推开搀扶侍从,一摸额冠上的书刀,转身挥刀门前刻字:
“圣主迷乐忘江山,宦官蔽日拦忠言。谏言直上无寻处,四处蚁贼谁可安?”
一声悲呼,就此倒地不起。一代名臣就此退出朝堂。
杨赐刚一倒地,刘宏就收到了消息,他还有点懵。
一脚踢开身下妃嫔,抓住张让就问:“杨太尉何时进的洛阳?何时进的宫?”
张让尽情表演,得知原委后,刘宏勃然大怒。看到门前刻字留书,更是暴跳如雷,首当其冲就是传信侍从,通通杀了个干干净净。
中常侍封谞,在张让的各种添油加醋中,一时被刘宏嫌弃,沦落边缘。张角里应外合之计,以另一种方式提前被迫搁置。
刘宏虽是个荒唐皇帝,但杨赐身份地位特殊。诗中所提及之事,刘宏难得上心,迅速遣探马奔走,收集消息。
一来一往,一月时间又过。又是一年新,中平元年,即184 年,天灰蒙蒙的。
李悠出了冀州,一路北上,中途与赵云汇合,同路护送流民前往辽东。
行一月有余,才堪堪过幽州右北平。一骑探马疾驰而来,送上一份简牍。李悠摊卷一看,是郭嘉送来的消息。
内容是郭嘉分析的天下局势走向,基本不差,还有杨赐的那首诗。
李悠摇头苦笑,这杨彪不怎么样,他老子杨赐当真是个人物。
一首诗,直接将忠直敢谏的牌匾死死钉在他弘农杨氏身上。
这一番闹腾,杨赐的名望更上一层楼。悄无声息赢了名声,太平教的事也被摆上了台面,引的宦官自相残杀。
最关键的是,全身而退,带着好名声全身而退,还为后辈立了气节,即使后辈不争气,按部就班走下去就行。这点有多少人能做到?
牛鼻子张角也动作不断,流民群中有不少太平道的人,沿途被拐走不少青壮,根本无法阻拦,也拦不住。
只要敢出手,必定引起恐慌,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氏的计划破产一半。
哎,看来这安宁日子已经到头,要快些到辽东。只等张角的那句话,就能公然招兵买马,自己可是有个安众将军称号,满员编制1万两千人。
对于公孙度的问题,李悠从来没觉得这是个问题。不能耽搁了,打定主意不犹豫:
“子龙,我且先行一步。右北平常有乌桓骑兵出没劫掠,遇见务必赶尽杀绝。”
赵云刚要点头,李悠放出去的探马来报,前方五十里有小股骑兵,人数二十左右,正奔马而来。
点点头:“子龙,这十骑留给你。那小股骑兵,就交给我。你我就此别过,我们辽东再见。”
“主公勿忧,云定不会手下留情。”
李悠尴尬赔笑,乍一听被人称呼主公,好几天了,还有些不习惯,呵呵一笑,一拱手,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白芷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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