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侍女正为何后梳洗上妆,有太监来报:“启禀皇后娘娘,中常侍前来请安。”
琴心有些恼怒:“娘娘,奴婢这就去打发了他!”
何后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琴心屈身一礼退了出去。
寝宫外,张让微微低头弯身,身后紧随十几个太监。
琴心脸露不悦,这张让越来越放肆大胆。
昨天刚处理一个,今天就送来十个,摆明了是来示威的。
“张长侍,如此兴师动众,所为哪般?”
这点小小话术,张让怎么可能惯着她,不咸不淡开口道:
“昨晚夜半时分,本侯做了个梦。梦中乱葬岗多了一具尸体,眼睛直勾勾盯着南阳方向,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恐是灾难之兆。吓得本侯一早便来请安。”
琴心冷哼一声:“常侍有心了。”
张让心中嗤笑,但神态越发恭敬。
“梦中有高人指点,只要得见南阳贵人,用贵气破了煞气,南阳定然无恙。思来想去,这洛阳城中论贵,非皇后娘娘莫属。奴婢没记错的话,娘娘祖籍南阳。为南阳安危计,还望琴宫令再行通传一声。”
琴心哪里听不出这是在胡说八道加威胁,张让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的行踪他了如指掌,再敢杀他的人,就不知道下次要做什么梦。
“列候有心了,还请列候偏殿吃些点心,这就去通报。”
二人笑盈盈相互施礼,一转头,笑容各自消失,张让更是冷笑出声。
道明原委,何后摆了摆手,琴心立时住嘴。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穿金戴银,肤白貌美,虽已到花信之年,皮肤却犹如处子,微微一笑,甚是满意。
摸了摸发髻,指尖轻抚华服,顺身下滑,完美的臀部曲线与背影呈现出一抹优美的梨型。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嫩骨肉匀。
当真是绝对的尤物,美极了。
“昨夜,陛下夜宿谁的寝宫?”
画意上前一步回道:“回娘娘的话,是王美人的兰林殿。”
“哼,又是那个浪蹄子,吩咐张让去椒房殿见本宫。”
“诺”
椒房殿内,何后跪坐正首,不急不缓地喝着羹汤。
张让小碎步走来,跪伏在地:“奴婢张让拜见皇后娘娘万安。”
何后瞥了一眼趴伏在地的张让,内心说不出的嫌弃。
“张常侍一大早急着见本宫,所为何事?”
“回禀娘娘,昨听说小春子服侍娘娘出了岔子,被杖毙。奴婢管教不严,甚是惶恐,今特地送来几个机灵懂事的,特来服侍娘娘。”
昨天晚上才杖毙,一大早你就得到消息,这皇后寝宫当真成了筛子,何后心中一阵气恼。
“常侍有心了,起来吧!画意,看赏。”
“多谢娘娘赏赐!”
“张常侍,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你要把全部心思放在陛下身上才是。”
张让哪里听不出这是在敲打,立马又伏地跪拜。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确有一事禀报。”
“讲”
“昨夜,兰林宫有婢女横死,死相极为恐怖,怕是有妖邪作祟,还望娘娘出面主持大局。”
何后嘴角轻翘,摸了摸手腕上戴的玉坠。
“来人啊,摆驾兰林宫。既有妖邪作祟,必要严查到底。”
“诺”
又一场血雨腥风,就在二人的鬼祟中拉开帷幕。
蔡府。
园中浇花的小蔡蔡,心中有种怅然若失,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她摸了摸怀中玉箫,仰看北方。
官道上,一行六人极速而行,所过之处烟尘滚滚。
头前一匹白马跑得那叫一个快,此一行正是李悠、瑶光姐妹、二傻、关平六人。
从无极过易县,直插涿郡,预计快马五天行程。
本来赵熙要跟着,但此行路程不短,怕她受不了骑马颠簸,就留在了无极,待寻得关羽回城时,一起返回解良完婚。
如此安排,当然只是幌子,李悠自有打算。
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无不骇然。流民遍地,还遇上几次小股山匪。
看他们破衣烂衫,拿着木棍,远处还躲着面黄肌瘦的幼童,瞪着大眼睛,说打劫时也是惶惶不安的样子。
李悠实在下不去杀手,一声叹气,甩了一张金叶子。
也知道这是在姑息养奸,但有什么关系,都在饿死边缘了,还能怎么办?
也有遇到给了还想要更多的,几人也未留手,杀了个精光。
野外度过一晚上,翌日午时,到了易县。
这说是县城,城墙却破得不成样子,风一吹就能倒。
另一个时空的郭奉孝就是死在这里,临死前定下遗计,算是送了袁氏一门最后一程。
三日后,六人风尘仆仆,终于到了涿郡涿县。见二女驻足不前,身体都在发抖,特别是瑶光,李悠上前轻声安慰。
“不急,先找到官驿,好好休整一番再说其他。”
涿郡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李悠不想过多停留,便宜师兄童渊还在龙凤坡等着呢。
去涿县找到关羽、张飞,带他们走,是此行的最主要目的,然后宰了那个害得瑶光姐妹家破人亡的督邮,此行就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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