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湄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翟双白。
“老白。”她哽咽地开口:“阿姨不是病死的,阿姨是被人毒死的?是什么人这么做,是谁把阿姨毒死的?”
这个答案翟双白知道。
她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去看监控器上的时间。
她发现监控里,当时那个假冒医生的人进入朴妈的病房的时候,正好是她在路上和聂予桑说话的时候。
她还记得聂予桑跟她道别的时候,说了一句:“游戏刚刚开始。”
他说的游戏,就是他的反扑和报复。
他居然先从朴妈开刀了。
一开始他威胁的是宗考,翟双白担心他会对宗考怎样,但是没想到她先下手的是朴妈。
“老白,老白。”韩以湄握住翟双白冰冷的手用力地摇了摇:“你说到底是什么人....”
他话音还没落,看着翟双白直勾勾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越来越苍白,口中喃喃自语,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难道是聂予桑?”
为什么要用反问句呢?
事实就摆在眼前。
不是聂予桑又能是谁呢?
就算是翟双白以前锋芒外露,也不至于会惹来杀身之祸,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算循规蹈矩,唯一唯一的能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人,那也只能是聂予桑了。
韩以湄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她紧紧地握住翟双白的手:“老白,就是他是不是?就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报警,我们要报警!”
正好警察就在旁边,韩以湄正要起身,翟双白拽住了她的手,韩以湄诧异地看着她。
片刻之后,她明白了。
翟双白联合杀手在婚礼现场偷袭聂予桑,只怕她们报了警,现在聂知熠又不在,只有她们孤儿寡母的,百分百是斗不过聂予桑的,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折进去。
这时警察走过来问她们有什么发现,认不认识假冒医生的人,又问她们有没有什么仇家。
韩以湄低着头,双拳紧握,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桌面上。
翟双白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告诉警察。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到底是谁要这么做,我们只是老老实实的小老百姓,但是阿姨是被人毒死的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要求立案调查。”
警察都在这里,如果翟双白还不报警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但她不能提聂予桑的名字,惹恼了聂予桑,他在明她们在暗,翟双白既斗不过聂予桑,也斗不过权势滔天的聂家。
案子是立了,也不过是这个形式而已,翟双白知道那个冒充医生的人根本就找不到的。
她们垂头丧气的走出监控室,来到了病房门口。
朴妈已经换好了衣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躺在病床上,护工见她们过来,告诉她们。
“殡仪馆的车马上就到了。”
韩以湄和翟双白同时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她们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提着一只扁扁的铁匣子从电梯里走出来。
然后又走进了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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