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翟双白喃喃自语。
“什么怎么办?”
“你的描述,跟我刚才的感受一样。”她仿佛跟自己说,也仿佛在跟他说:“像是有人拿着一条蘸水的鞭子,狠狠打在我的心脏上。”
聂知熠敷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你是怎样疼?”
“鞭子抽下来的时候,心脏紧缩着,撕裂一般疼痛,仿佛被斧子一劈两半。”翟双白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也是这样疼?”
聂知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看来,我们得的是同一种心脏病。”
她不知道聂知熠认同不认同。
但他从床上努力探过身体,吻住了她的唇。
翟双白和聂知熠吻过很多很多次,不计其数。
接吻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感受。
比如,她咬破过他的嘴唇,尝到了腥咸的血腥味。
他喝多的时候也会吻她,他的舌尖和嘴唇,仿佛都在浓烈的酒里泡过一般。
这一次,他们接吻,翟双白尝到了苦涩。
又苦,又咸。
她睁开流泪的眼睛,也看到了另外一对流泪的眼。
她很想笑,也真的笑了。
然后他们就牙齿磕到了牙齿。
眼泪一直源源不断地流进他们的嘴里,以至于俩人湿润的面颊都是滑滑的,连接吻都进行不下去了。
他用病号服的袖子给翟双白擦眼泪,两个整天自诩无心的人,相看落泪。
眼泪流多了,翟双白头晕晕的。
她趴在床边,把脑袋枕在聂知熠的胳膊上,他的手温柔地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昨天早上她才出院,当天聂知熠就住进来了。
他们无缝连接,争着抢着给医院送业绩。
平静下来了,翟双白要问一个她想知道,但有可能没答案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枪?”
她以为聂知熠会考虑一会,或者说一些很感性很肉麻的话。
但他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我不知道。”
这算是什么答案?
翟双白猜想过无数个,但都不是这个。
她有点微愠,抬起头看着他:“你就这么敷衍我。”
“是真的,我不知道,也没有让我考虑的时间,当我看到他手里有枪并且对准你的时候,我就扑过来了。”他低头斟酌,给了一个词:“不由自主的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不由自主,这个词算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翟双白不知道。
虽然她上学那会语文极好,阅读理解这种她几乎不扣分,也可以说她情商高,精准拿捏到出题人的想法,答案也就投其所好。
但她想起了自己跟聂予桑说的那四个字。
情不自禁。
这两个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她注视着聂知熠依然苍白的面孔,笑了:“英雄救美,你聂知熠居然也用这种桥段,为我挡枪,好土啊。”
聂知熠也笑了:“挺土的,但是也好用,我看到了你为我流的眼泪,也是值得。”
这算是聂知熠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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