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便利店买烟的时候,营业员一直在看她,特别是她伸出手拿烟,营业员本来是想递给她的,手都伸出来了,忽然又把烟盒放在台子上。
翟双白付了钱拿了烟就走出便利店,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这时有往来的行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总要往她身上多看几眼。
她不在意,点燃打火机,点烟吸了一口。
这才发现她手指上早就干涸的血迹,再低头看看大衣,灰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难怪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那么惊讶又恐惧。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吸了一口,连吸了好几口才想起她应该吐出烟雾。
她忙不迭地吐出来,可是烟雾仿佛已经堵在了她的胸腔里,出不来也散不尽。
吸完一根,她又吸了一根,就这样她一连吸了好几根,吸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这时,有个稍微年长一点的阿姨过来跟她说话:“小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抬起头,一张和善又关切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摇头:“没有。”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阿姨又关心地道:“你肯定是哪里受伤了,你的手抖得好厉害啊。”
她低下头,这才留意到自己捏着香烟的手指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她立刻否认:“我没事。”
她想停下颤抖,但根本停不下来,又用另一只手去按住颤抖的手,结果是两只手一起抖。
连阿姨都看不下去了:“小姐,我陪你去医院吧,你衣服上都是血啊。”
阿姨搀扶起翟双白往医院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充满关怀地唠叨着:“姑娘,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她摇头,阿姨看着她又说:“你成家了吗?是不是和老公出了什么事?夫妻之间凡事都要好好沟通,但是如果他家暴你,你可要保护好自己,要我替你报警吗?”
自从朴妈离开邺城后,很久没有人这样唠叨过她了,翟双白忽然站住了,看着阿姨慈祥的面容,眼睛莫名地模糊起来。
直到阿姨慌乱地找出纸巾帮她擦脸,一边擦一边说:“姑娘,你是受了委屈吧,别哭别哭。”
她这才留意到自己在哭。
她从来没有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过。
哪怕是最亲密的人面前,她都不会轻易表露出她的脆弱。
在别人眼中,她是无坚不摧的,她是冷血无情的,除了她自己,她似乎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除了朴元和爸妈去世的时候她痛哭过,几乎没有为别人流过眼泪。
她像个傻子一样,在一个陌生阿姨面前眼泪滂沱。
阿姨帮她买了热可可塞进她的手心里,又询问她:“你哪里受伤了,我去给你挂号,外科吧?”
她想说不,可喉咙干干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看到几个护士医生在医院大厅里狂奔,好像手术室那里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她来不及跟阿姨多说什么,甚至连句谢谢都没说,拔脚就向电梯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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