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在楼梯上,她还是阻止了聂知熠:“你把我放在沙发上,先送她去,我还能撑一撑。”
他大步流星,懒得理她。
翟双白瞪了他片刻,竟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头咬住了他的手背。
聂知熠穿着大衣,只有手背裸露在外面,她像一只狗一样死死咬住他的手背不肯松口。
手背上没什么肉,一张皮和骨头而已,翟双白咬的就是骨头,连聂知熠这么能忍的人,也痛的拧紧了眉头。
“翟双白!”他压低声音:“别发疯!”
她跟听不见似的,死死咬着就是不松口。
有时候,翟双白真的像个疯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这种人,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恐惧欢喜,只有她所谓的目的和目标。
哪怕她自己的命,她都不那么在意。
他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在钻心的疼痛中,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翟双白,你确定?”
她咬的越发用力,这是在告诉他,她很确定。
聂知熠走下楼梯,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与此同时,翟双白松了口,然后一头倒在了沙发上。
聂知熠再也没看她一眼,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也不会有人疼惜她。
他快步上楼,宫千桐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聂知熠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拿了一件大衣裹住宫千桐,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房间。
翟双白趴在沙发上,脸埋在了抱枕里。
连抱枕里都有火锅底料的味道,她现在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
她用力抬起头,刚好看到聂知熠抱着宫千桐从大门口走出去的背影。
他抱着宫千桐腾不出手关门,大门敞开着,寒风夹杂着冰雪涌进大门。
她被冻得打了个寒战,本来想起身去关门,可是手软脚软,刚起身走了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她现在虚弱的连关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匍匐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面努力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肚子越来越绞痛,像是有一只手伸进她的腹中在拉扯她的肠子,痛的她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寒风呼呼地吹进来,就在这个时候,灯忽然灭了。
也不知道是跳闸了,还是受大雪的影响停电了。
暖气停了,大门还开着,本来温暖的地板迅速变得冰冷。
客厅变成了冰窖,今天零下十度,足以冻死一个虚弱的女人。
第一次,翟双白有濒死的恐惧感。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这次好像要把自己作死了。
其实,她后悔了,当她看到聂知熠抱着宫千桐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倒不是怕把自己作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风卷着雪花刮在她身上,迅速把她冻成了一根冰棍。
如果她被冻死了,应该是近年来第一个在豪宅里被冻死的人。
估计会上热搜,她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热度至少能持续两三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随着体温逐渐降低,她的思想也渐渐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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