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灵犀已经顾不得跟翟双白计较了。
医生护士们围着床给阿风急救,看样子情况很紧急,肾上腺素都推了好几支了。
灵犀哭了,她蹲下来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痛哭。
这个时候翟双白不说风凉话,那就不是她了。
她慢悠悠地走过去俯身拨开灵犀的头发,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巾。
灵犀抬起头结果翟双白的纸巾,别以为她是动了恻隐之心,谁知道她一开口难听话就像泄洪一样倾泻而出。
“有句话你应该听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舔的没了胳膊又跛了腿,阿风舔你舔地连命都快没有了,啧啧...”
灵犀被激怒,扔了纸巾起身要打翟双白,但她跛着脚又一只手,哪里有翟双白反应敏捷,她向后一跳,灵犀一巴掌打空了差点跌倒。
翟双白很好心地去扶她,又及时甩开她的手。
“别动怒,我说的是实话而已,你这么爱他,到头来他还是拿了假人过来换你,我还是四平八稳地躺在医院里。”
灵犀眼睛血红,大颗的眼泪流下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翟双白幽幽叹口气:“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的阿心是这场闹剧最大的得利者。”
“你说什么?”灵犀含着泪咬着牙尖叫:“你说什么?”
“你看聂氏的股价啊!我醒了,他的爱妻人设立地稳稳的,聂振成被抓住了,抢枪还绑架涉嫌买凶杀人,这次就算不死刑,也要多判十年八年,灵犀,我不知道你本来是怎样的,但是盲目的爱让你变得愚蠢至极。”
翟双白说完了想说的,这才觉得胸中的郁结稍微散了点。
她看向玻璃窗里的阿风,此刻正在被电击的从床上高高弹起。
她双手合十,诚心替他祈祷。
翟双白去楼下的小花园看雨,雨还是没停,不过从暴雨变成了中雨,那连绵的雨雾密不透风,仿佛织了一张永远逃不出去的网,将整个邺城都笼罩住了。
她看得入神,忽然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她拉紧大衣领口,把整个脑袋都快缩进去了。
不远处的花园外面,有亮光闪了一下。
她笑着说:“刚才你笑了吗,或者用深情的眼神注视着我了吗,要不要把狗仔喊回来补一张?”
聂知熠在她身边坐下来,她趴在亭子上的栏杆边侧头看他。
他应该一天一夜没睡过了,但除了眼睛深邃了一点,皮肤依然白皙,眼睛下面一点黑眼圈都没有,依然那么帅,那么俊朗。
她看着看着就笑了:“我老公真帅,现在你应该亲一下我的额头,人设立得更稳。”
聂知熠看得出翟双白在生气,他伸手将落在她鼻尖上的一滴水珠擦去,淡淡道:“你气什么,告诉我。”
“哈。”翟双白笑的把脸埋在她的臂弯里,好一会才抬起头,答非所问地道:“阿风没事了?”
“没事了。”他说:“你猜的真准。”
“不是我猜得准,他刚才都推肾上腺素了,如果这关没过去,殡仪馆的车就该来了。”翟双白笑嘻嘻的:“这都是人生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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