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桑撕碎照片的时候,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一点点情绪。
尽管稍纵即逝,但翟双白看出来了。
他们这个骚操作,让聂予桑难堪又愤怒。
聂予桑没有跟翟双白说话,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翟双白仍然面带微笑,这个局看上去小儿科又无聊,但只要让聂予桑不爽,都是值得的。
几分钟后,周管家过来让翟双白去书房。
书房里的气氛很压抑,吸顶灯也没开,厚厚的窗帘拉着,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灯光从绿色的琉璃灯罩里射出来一片诡异的绿色光晕,照在深色漆面的桌上。
聂广生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好一会,但他面前是厚厚的窗帘,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聂知熠站在书桌的一侧,后背笔直,像站军姿似的,可见从小到大他没少被罚站。
翟双白自从生完宗考就不能久站,腰疼,她环顾书房,找了张椅子刚准备坐下,聂广生猛地转过身来,啪的在桌上丢了一个文件袋。
“翟双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胸有成竹了!你真行啊,怀着老四的孩子却嫁给了老七!”在绿色灯光的映衬下,聂广生的脸色格外难看,甚至足够吓人。
不过吓不到翟双白,她仍旧气定神闲。
虽然她已经猜到文件袋里是什么,但她还是打开了看一下,里面不出所料的是当年聂广生他们和尚在翟双白肚子里的宗考做的亲子鉴定。
聂广生这才明白过来,他当时只是想求证翟双白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聂家的,其他的就没有想太多。
他万万没想到,孩子是聂家的不假,但却不是聂予桑的。
翟双白扫了一眼就把文件放回去了,她泰然自若的样子让聂广生大为光火。
他抬起手就向翟双白打过来,聂知熠却护住了她。
聂广生极为气愤,转而就调转方向,一巴掌打向了聂知熠。
也许是耳光挨得太多了,聂知熠面不改色,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聂广生怒不可遏:“聂知熠,你还是人吗?你给你亲弟弟戴了绿帽子,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老七这样善良单纯的人,你们这么欺骗他!”
聂广生咆哮出这句话的时候,聂予桑正好推门进来。
翟双白捂着嘴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回头看向聂予桑,在阴暗的光线中她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但他一声温和低沉的:“爸,叫我来什么事?”
翟双白更是笑的停不下来。
聂广生瞪着她:“你笑什么?”
聂予桑扮猪吃老虎,聂广生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自己每个儿子的秉性,他最清楚不过。
聂广生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比猴都精。
但他会赋予自己每个儿子他觉得该有的人设,让他的厚此薄彼显得那么有道理。
聂广生有报告,翟双白也有。
她说了句稍等,就跑回房间,微微喘着粗气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书桌上。
聂广生狐疑地看了眼:“什么?”
“您看了就知道了。”翟双白笑嘻嘻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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