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朴妈也来了,翟双白还是不肯走,聂予桑没辙,就让朴妈和韩以湄留在聂家陪她几天。
头七那天,翟双白疯的更狠了,甚至叫来了什么大师,在家设了香坛,跳大绳似的在花园里,在大厅,闹了个没够。
然后,她听大师的,在家里各个地方都放了宗考喜欢的小玩具。
祝美君上洗手间,一不小心踩到一只会叫的塑料小章鱼,吓得险些一脑袋扎马桶里去。
她尖叫着把章鱼远远地丢开,质问阿珍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她房间的洗手间里?
阿珍说:“我也没办法,七少奶奶让我放的,我不敢不放。”
祝美君也不敢找翟双白当面对质,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翟双白就是疯女人,她只能去找聂予桑哭诉。
聂予桑躲去了东山港,结果翟双白天天给他发宗考的照片,给他发宗考后事的视频,让聂予桑苦不堪言。
聂广生傍晚回家,发现家里被翟双白弄得乌烟瘴气,今天也是聂老爷子的头七,他立刻将聂予桑叫回来,勒令他马上把翟双白送走。
聂予桑现在对翟双白也无计可施,他甚至不想面对她。
他回到家,一推开房门,满屋子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奶瓶,衣服,摆了一整个房间。
翟双白端坐在沙发里冷冷地告诫他:“别乱动,踩到了宗考的玩具,他晚上回来要玩的。”
聂予桑看看她,转身就走。
谁都拿翟双白没办法,想着今天就是头七,很快十二点过了她就不闹了,聂广生也就随她去了。
午夜时分,大家都睡了,忽然翟双白的一声哭叫声把众人都惊醒了。
聂予桑这几天住在了客房里,没跟翟双白同一个房间。
他好容易睡着又被惊醒了,本来众人想当做没听见,但是翟双白又笑又哭的声音,让众人忍无可忍的从房间里出来。
他们在虚掩的房门口看到了翟双白正趴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毛绒公仔,对着她面前的空气笑容满面的说这话。
祝美君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紧紧抓住聂锦航的胳膊小声说:“该不会宗考的魂魄真的回来了吧?”
“宗考!”翟双白忽然开心地叫了一声,张开手臂抱了一团空气,又是亲又是笑的。
聂予桑都觉得头皮发麻,朴妈哭着说:“随她去吧,让她闹一闹,心里舒服点。”
翟双白闹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终于安静下来了。
聂予桑踏进满地都是玩具的房间,翟双白呆呆地坐在地板中央,怀里抱着一大堆公仔。
他在门口就站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又出去了。
他跟朴妈和韩以湄说:“双白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得让她出去散散心。”
朴妈说:“我尽力吧,实在不行就让大师跟她说,现在她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大师的。”
“对对,现在她这样待在这里,只怕越是触景伤情越是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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