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回到自己房间前,在宗考的胖脸蛋上亲了亲。
回到房间后,她借口洗脸,去了洗手间。
她拨开挡在额头上的头发,下面都是细密的汗珠。
刚才聂予桑在跟宗考玩的时候,她脸上在笑,冷汗却流个不停。
她知道,聂予桑的每一次举高高,每一个将宗考抛起来的动作,都在告诉她。
宗考在他手里。
或许,他早就知道宗考是谁的孩子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自以为自己好聪明的。
完全拿捏聂予桑,利用他坐上了七少奶奶的位置,让他做了一把便宜爸爸。
她以为自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那个渔翁。
其实,她可能连鹬都不是。
她洗了脸,看着水珠从苍白的脸上滚落。
她蠢得把宗考变成了聂予桑的人质。
这几日她和聂知熠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担忧过宗考的安危。
哪怕在她已经知道聂予桑并不是清风朗月之后。
她也没想那么多。
不过,翟双白忽然把聂予桑读懂了。
之前她一直都不懂。
她总是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无欲无求,不在意背叛,不记恨过往。
她也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聂予桑会这样爱她,对她这样好。
原来,这不是爱。
他早就知道她和聂知熠的关系,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聂知熠的。
所以他娶了她,当聂知熠孩子的爸爸,让宗考有朝一日叫自己爸爸,让他身边曾经的女人,变成他的太太。
翟双白放了一池子的水,将脸埋进水里。
她能在水下憋气一分半钟,再多就不行了。
她正在憋气的时候,聂予桑进来了。
他似乎吓了一跳,立刻把翟双白的脸从水里拉出来,惊慌地问她:“怎么了双白?”
“没事。”她用手抹了一下满脸的水:“前两天溺水,医生说以毒攻毒,适应一下。”
“胡闹。”他拿了毛巾给她擦脸擦头发:“头发都湿了,有时候也不要什么都听医生的,你要不要洗澡?”
“嗯。”
“好,我给你拿衣服。”
她从四季云顶出来的时候明明洗过了。
她又洗了一次,聂予桑把她按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帮她吹头发。
他动作温柔,眼神也是温柔的。
对于她失踪几天的说法,聂予桑连问都没问。
他越不问,就说明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只有半信半疑才会追问。
翟双白回来之前让私家侦探帮她打点好了,她知道聂予桑后面一定会去查。
“四哥也一直没消息。”忽然,聂予桑轻声说:“大家都很着急,不过我想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我也是放心的,好歹也会有个照应。”
“那我就忘了问了,他是不是跟我隔壁病房。”翟双白半开玩笑的。
聂予桑笑着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四哥一个大男人,他应该没事的。”
“你怎么忽然叫他四哥了?”翟双白从镜子里看他:“忽然想化干戈为玉帛了?”
“也不是,这几天爷爷和爸爸总是问我,我这么回答习惯了。”他关掉了吹风筒,用梳子梳着她顺滑的头发:“双白,你的头发长得很长了,记得你刚做我的助理的时候,头发是很短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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