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成不肯跪,聂广生厉声叫人拿来家法。
家法是一根铁棍,就放在偏厅的案桌上。
这根棍子,别说翟双白了,就连在聂家做了几十年的周管家都没见聂广生真的用它打过人。
聂振成有点惶恐,但又不相信他爸真的会用铁棍打人:“爸,我打几个佣人而已...”
他话音未落身上就挨了一铁棍,痛得他嚎叫着抱住了腿跌倒在地上:“断了,我的腿断了!”
翟双白将手机放在桌上让聂老爷子继续观赏,然后她回到客厅坐下,保姆抱起宗考就要走,翟双白说:“不用躲,让他也看看,做了坏事就要被罚。”
聂广生全然不理会聂振成的哀嚎,一棍子接一棍子打下去,连周管家他们都看不下去了,赶紧劝:“先生,我们不严重,没什么事,不能再打了!”
翟双白抱着双臂看的认真。
只有她知道,聂广生为什么这么生气。
刚才她把她这段时间听到的音频删删减减拼成一段,用查不出号码的卡发给了聂广生,能听懂来龙去脉,只是裁掉了聂予桑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裁掉聂予桑。
或许,在她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接受聂予桑也会参与其中。
自己的几个儿子要杀他另一个儿子,聂广生怎么会不生气?
后来,聂振成被聂广生一棍子打到后颈晕了过去,他头破血流也没搞清楚他爸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后来,聂天忱,聂振贤,聂天奕陆陆续续回家,都被喝令跪在花园的石子路上。
凹凸不平的鹅卵石硌的膝盖很痛,有人受不了要站起来,聂广生立刻让保镖过去一铁棍下去,就老实了。
医生来给聂振成包扎好,照样丢到花园跪着。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聂予桑回来了,看到花园里跪了一大片,翟双白就在门廊处欣赏,她留意着聂予桑的表情。
从吃惊到立刻明了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
在这一刻,翟双白才意识到,聂予桑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迟钝。
而且,他在瞬间就整理好他的表情,甚至刚才惊慌的眼神。
他走过他的兄弟的身边,满是诧异地询问翟双白:“发生了什么事?”
翟双白说:“我只知道二哥是因为打了张姐和周管家,至于他们几个我就不知道了。”
聂予桑在那些人抬头看他之前就进了大宅。
翟双白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想到扮猪吃老虎这几个字。
如果真的是的,她也算瞎。
清风朗月,也能变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世界上,还有好人么。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今天有雷暴,翟双白也无心看热闹了,转身回屋。
那几个人想起来,但是身边的保镖穿起了雨衣,手里拿着鞭子,聂振成挨够了铁棍的苦,动也不敢动。
暴雨倾盆而下,聂知熠也从医院回到家,司机撑着伞护着聂知熠进门。
他在门廊上抖去身上的水,回头看向那些跪在大雨里的兄弟们。
翟双白只让他返程什么都没说,但聂知熠立刻明白了,而此刻,他更是清楚这个家里有多少人想要了他的命。
他转身进屋,俯身换鞋的时候,翟双白的视线穿过宽大的客厅,落在聂知熠的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
因为她在聂知熠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
那种被离弃,被厌恶,被驱逐,甚至被痛下杀手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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