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是傍晚出院回家的,老爷子下午就叮嘱厨房今晚的餐单都清淡一点,按翟双白的口味来。
这么一来,弄得家里的女眷们颇为妒忌。
她们嫁进聂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聂老爷子笑嘻嘻地在门口迎着翟双白他们,见她神清气爽的,昨天的疲态和虚弱一扫而空,老爷子越发高兴:“没事了?”
“没事。”翟双白还是淡淡的:“聂老先生,我昨天就说过了,小事一桩。”
“叫什么聂老先生?”老爷子高兴地说:“就叫爷爷。”
他现在甚至有点喜欢翟双白这种调调了,跟其他的孙媳妇讨好巴结他的态度不一样,凡事都不以为然的,跟他说话礼貌有余,但谦卑不足,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翟双白坐在软凳上换鞋,阿珍在别处忙,老爷子皱了眉头:“人呢,也不来个人伺候七少奶奶。”
阿珍赶紧奔过来,手忙脚乱的:“不好意思七少奶奶,我在厨房。”
“以后家里所有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只要把七少奶奶照顾好了就行。”老爷子正准备转身,看到翟双白空空的手腕,就问:“镯子没收到?”
“收到了。”翟双白应着:“多谢爷爷。”
“收到了就戴着。”
“太贵重怕碰坏了。”
“这种东西聂家有的是,碰坏了是给你挡灾呢!”老爷子跟聂予桑说:“你回头给她戴上,回房间休息一下,等会开饭了。”
聂予桑在房间里帮她戴上了那枚镯子,冰凉凉沉甸甸的,她手腕细,用力甩一下就能把镯子甩出去。
聂予桑说:“你要是嫌重就不戴了。”
“挺好看的。”她摩挲着光滑的镯子:“爷爷不是说了吗,给我挡灾用的。”
晚餐的时候,她坐在老爷子的身边,等于是主座的侧位,聂广生坐在长桌对面的那端,一般翟双白的这个位置,聂老夫人去世之后,都是空着的。
众人都看到了她白皙的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祝美君的眼珠子盯得久了都变绿了。
她知道聂家喜欢拍珠宝回家收藏,有不少好东西,有一次慈善晚宴她跟着去,聂家拍了一枚珠钗,馋的祝美君跟聂锦航哼了一个月也没要来。
她饭都顾不上吃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翟双白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手里拿着筷子在空碗里划呀划。
自己太太这么失态,聂锦航脸上也下不去这个面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祝美君。
她的手一颤,就把碗给碰到地上去了,啪的摔了个粉碎。
老爷子正在吃饭,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地上的瓷碎片,眉头就皱起来了。
“我这套古董餐具,又不成套了!真是乌龟吃大麦,老周,下次吃饭把所有的古董餐具都换掉,他们不配!”
祝美君今天本来就因为亲戚被开除的事情生气,又嫉妒翟双白才过门就收了古董手镯,现在又被老爷子不轻不重地说了一顿,祝美君委屈气愤的眼睛都红了,眼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老爷子一看更生气了:“我是死了吗,让你在这里卖眼油?饭桌上是吃饭的地方,不吃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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