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湄一怔,然后就笑出声来了,她越笑越大声,笑的都猛烈地咳嗽着。
翟双白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别笑了,以湄,你刚做完手术。”
“我停不下来,因为他讲的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韩以湄平视着蹲在她面前的聂予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一切都是我报复你的手段呢。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聂予桑,我不爱你的。本来我的计划是可以进行下去的,但是老白唤醒了我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至暗。我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那段时间,都比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来的美妙。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恨的人,朝夕相处,甚至同床共枕,你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韩以湄每多说一个字,聂予桑的脸色就往下白一点。
再白下去的话,他的脸就比这医院走廊的大白墙还要白了。
一旁的聂振贤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你听到了吧,嗯,老七?为这种女人我们兄弟之间大打出手,你觉得值得吗?她就是想离间我们兄弟,看着我们互相残杀,她还把真把自己当做苏妲己了,她没这种本事的。她也就是床上功夫高明一点,说真的我还没把她睡够呢,她就怀孕了...”
聂振贤的话再次激怒了聂予桑,他猛的起身对他又是砸过一拳。
聂振贤被打的直挺挺的往后一仰,就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刚才被韩以湄拒绝的沮丧和聂振贤那番话的愤怒,变成了如雨点般的拳头通通砸在了聂振贤的身上。
可韩以湄好似已经看腻了一般,意兴阑珊地瞅了他们一眼,翟双白就推起她往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
安顿好韩以湄,翟双白去给她交各项费用,刚打开病房门,就看见聂予桑站在门口。
他看上去非常的憔悴,胡子拉碴,人也瘦得脱了形,真是难以想象有一天聂予桑还能经受情伤。
那个时候他和红豆分手,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那时候为了展现出情伤,就是把自己灌醉。
而此刻他并没有喝酒,在他身上翟双白没有闻到一滴酒精的味道,单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这段时间聂予桑在经受着折磨。
“怪不得以湄跟我说,再给她几天时间,她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看来你真的爱上了以湄。但我不想让以湄再接近你,让开吧,聂予桑,他压根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喜欢过你,一定一点都没有。”
“我要见她。”
“你可以见她,她就在里面,但是结果都是一样。”
翟双白让开了,她去给韩以湄交费去了。
聂予桑走进了病房,韩以湄的脸色已经比刚才稍微好一点了,渐渐的有了颜色。
她看到聂予桑,表情很淡。
“刚才老白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其实这样对你是最好的,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一败涂地的那个人是我。”
“以湄,我们不说这些,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韩以湄看着他忽然动了怒,随手就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只玻璃杯没头没脑的向他砸了过去。
“你是聋的吗?你还是疯的?刚才我和老白跟你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我跟你回什么家?你说的是聂家吗?我的计划失败了!我没有弄垮你们聂家!我也没有杀死你,也没有让你们兄弟自相残杀,你只是打了聂振贤几拳,又能怎样?他没几天就好了!”
那只玻璃被不偏不倚的砸到了聂予桑的额角。
玻璃杯很硬,撞击他的头骨发出砰的一声,连韩以湄都听见了。
然后玻璃杯就掉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碎裂声中,韩以湄看见他的额头裂开了一个小口子,瞬间就从伤口中流了下来,流淌在他苍白的脸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他也顾不得擦一下,一步一步向韩以湄走过来,在她的床边蹲了下来,伸出手就想握她的手,韩以湄不但没有让他握住,反而抬手用力的给他一个耳光。
看来聂予桑真的是受虐型人格,他挨了她一耳光,没有发怒,没有还手。
甚至,他还哭了。
两行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和脸上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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