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一介布衣韦带之士,修身于内,兼夜不寐,一言一行,皆受熏陶,不曾行差踏错,未曾出言不逊,奈何对方使团气焰熏天,大放厥词,使吾无端受辱,今日之谈,尊严被践踏,傲骨被辱没,吾……吾……”
说着突然急喘两下,也学着米老头眼白上翻,仰头向后倒去。
沈啸楼飞速起身,将人接住抱进怀里。
白灵筠脑袋一歪,脸埋在沈啸楼的肩窝处,飞快说了三个字。
“讹他们。”
沈啸楼低低应了一声,随后沉下脸。
“来人,将这辱我谈判团重要成员,致使其晕厥的恶徒拿下!”
待命的大兵收到指令,踢踢踏踏冲进来,将大胡子两条臂膀反剪到身后,在他愣神傻眼之际将人押了下去。
毛熊谈判员全体懵逼,发生了什么?对面怎么就晕了?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参政院大臣押走?
沈啸楼交代钱摆时继续谈判,他则抱起白灵筠走出会议室,直接上了顶层他们先前的临时住处。
一进门,白灵筠活驴子似的从沈啸楼怀里跳下来。
一路担惊受怕,已经做好杀进毛熊国为少爷“复仇”的沈律和王虎双双愣在原地。
王虎眼睛瞪的溜圆。
“少爷,您、您装的啊?”
白灵筠伸伸胳膊踢踢腿,“我要是不装这一下,回头毛熊国拿他们那米老头谈判中途晕厥的事,跟咱们耍无赖不给钱咋办?”
能被选出来代表国家谈判的,哪就抗打击能力那么差,说晕倒就晕倒了?
虽说沈啸楼开口8.8亿的赔款是震惊了些,可作为谈判首脑,第一时间不是应该稳定情绪,据理力争,讨价还价吗?哪有上来就开骂,骂完再装晕的?
当然了,骂战虽然也是谈判中的重要一环,但万没有开场就骂的,作为战败的一方,他们应该很清楚自己如今没有主动权,也没有话语权,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将损失最小化。
米老头上来就骂,其目的就是想激怒我方谈判团,起到自乱阵脚的作用,没想到从沈啸楼到谈判团成员,个个淡定如斯不上钩。
米老头一计不成,又使出第二招:装晕。
回头拿在谈判桌上晕倒一事作为话题抵消部分赔偿,更甚者搞一个国际舆论战什么的,谴责华国不讲人道主义也不是没可能。
算盘珠子都蹦到白灵筠脸上了,那必定就不能让他们如愿。
就你们会晕啊?我也会!
前有米老头骂骂咧咧的半小时铺垫,大胡子一开口,白灵筠就已经做好装晕的准备了。
战败方骂骂咧咧,气晕了战胜国的谈判团成员,高低再讹他们一笔不可。
白灵筠眼珠子一转。
“司令,8虽然吉利,但我觉得十全十美更佳呢。”
沈啸楼掐住白灵筠的脸颊,“就该给你改名叫白扒皮。”
掐算着时间,半小时后,二人重新返回会议室。
一进门,里面鸦雀无声。
毛熊国谈判员看向白灵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忌惮。
钱摆时正皱着眉头看手中毛熊国给出的赔偿清单,白灵筠便偷偷问了坐在自己右手边,那个懂毛熊语的年轻人发生了何事,怎地毛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年轻人小声给他复述起刚刚会议室里发生的事。
原来,沈啸楼抱着白灵筠前脚刚走,毛熊就开始发难,果然如白灵筠预料,利用米老头晕厥一事借题发挥,从抵消赔偿上升到国际谴责,叽哩哇啦说了一大串,其宗旨就是赖账,不想赔地赔款。
结果等他们发挥完,钱摆时微微叹了口气,说:你们晕的只是总领内大臣,可我们无端受辱的是沈司令家人啊,若沈司令家人出了什么事,各位谈判员能不能走出黑省就难说喽。
几场硬仗下来,毛熊被沈啸楼打怕了,一听说刚刚那巧舌如簧晕倒的是沈啸楼的人,全都缩起脖子怂了。
虽说两国交涉,不斩来使,但沈啸楼都敢越境砍萨申卡,说不好他们前脚才迈出华国边界线,后脚这凶神就越过来杀他们了呢,关乎身家性命,赌不起,也不敢赌。
这位年轻人口条利索,条理清晰,描述完整个过程,又朝白灵筠拱拱手。
“在下拢原代表马千山,昨日半夜才赶到滨江,还未来得及与白少爷自我介绍。
白灵筠一听是拢原来的,还姓马,一对眼珠子立刻亮起来。
要不是眼下坐在谈判桌前,他还真想跟这位马代表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呢。
一整个上午,谈判的进度仍旧围绕在8.8亿的赔款上停滞不前,照这个速度下去,等谈到清东铁路得何年何月啊。
午间一休会,白灵筠眼见米老头和身边的人挤眉弄眼,立刻摇摇晃晃的扶着额头炫起演技。
“司令,我头晕……哎呀,我怎么眼前一黑,看不见了呢?”
米老头恶狠狠的瞪了白灵筠一眼,年纪轻轻,比他还能装,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毛熊谈判员一走,白灵筠立刻放下手臂,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回身与马千山正式拱手见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