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楼嘴角微微上挑,扯出一丝笑意。
“说反了,是将他引荐给你,正金银行一事,托承淮十分钦佩,想来到你手下做事。”
白灵筠怔了怔。
先是杨时安,又来个托承淮,他一无公职在身,二无实业经营,沈啸楼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司令,我一个唱戏之人,你也太高看我了。”
沈啸楼给白灵筠捋着帽子,语气十分平淡。
“票号融资虽面向各地票商,实则为各方军阀,一旦推行关乎整个华国经济命脉,钱摆州有中央银行撑腰,景南逢有直隶军阀傍身,咱总不能矮他们一节。”
白灵筠摸了摸鼻尖,他在宛京做的每一件事,沈啸楼不仅了如指掌,甚至还在私底下为他谋划前路。
至于培养属于自己的人马,这个念头他想过,但却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提上日程,如今沈啸楼既然提出来,想来是时机已然成熟。
扒拉着手指头,白灵筠一一细数。
戴沛川、挑云、哈森、格根,现在再加上托承淮,往后他也是个出门能摆出阵仗的人了。
数了一会,突然发现个问题。
白灵筠幽幽看向沈啸楼。
“司令,你是怕我出门挨揍吗?”
除了小川,截止到目前,给他选的人全是武行出身……
沈啸楼眉眼一动,捏了把白灵筠光滑的脸蛋。
“是怕你出门揍别人不爽。”
白灵筠被这句话说的心情舒畅极了,主动把脸贴到沈啸楼没收回的掌心里蹭了蹭。
心中暗戳戳的想,沈司令打了一段时间的仗,不仅战事上收获颇丰,于谈情说爱方面似乎也开窍了不少。
最显着的变化就是:蚌精知道开口了。
不远不近跟在后方的沈律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手举起一个油纸包,挡在眼前。
而经过了一天贴身随行的王虎,也越发的冷静淡定了。
作为护卫,司令和少爷走在前面,他不好仰头望天亦或左遥右望,那不尊重上峰,于是把下巴抵在胸骨前,脑袋能压多低压多低,势必做到不该看的一丢丢边都不看。
下午四点钟,王虎开车,沈律随从,一行四人驱车去参加刘婶侄女的婚宴。
刘婶家亲戚众多,又都是异族长相,在家中举办婚宴不方便,于是专门在宴宾楼租用了一间礼堂用来举办结婚仪式。
宴宾楼建在江畔,出门经过一座石桥便是着名的赫澜江,此时的赫澜江入目尽是晶莹剔透的冰。
冰面上,不仅有孩童追逐玩闹,还有不少大人踩着简易冰鞋在上面转着圈的滑。
见此情景,白灵筠终于明白过来。
怪不得后世的黑省有冰雪之乡、冰上运动之都的称号,追其溯源,民国以前,早在明清时期就已经有冰鞋的出现了,果然是个人均会滑冰的神奇地方。
“想玩吗?”沈啸楼问。
白灵筠有些心动,在现代时,滨江冬季旅游火爆,但一来他怕冷,二来各种演出、教学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没有机会去旅行,只能通过网络渠道解眼馋。
“晚一点吧,还要参加婚宴呢。”
心动归心动,但今日有正事要办,时机不合适。
“好。”
沈啸楼和白灵筠共同出现在刘婶侄女的婚宴上,引起了不小的躁动。
与滨江百姓时常能见到沈啸楼不同,达斡族里的许多人对于这位东四盟战神都仅限于听说。
听说沈司令虎头燕颔,噙齿戴发……
听说沈司令金刚怒目,须髯如戟……
听说沈司令昂藏七尺,夭矫不群……
以上这些听说来的词汇,达斡族人表示:虽然听不懂,但听着很牛逼。
今日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沈司令本人,达斡族人激动不已。
华国人不骗华国人,传言诚不欺我,沈司令着实气势非凡。
刘婶没想到自家侄女一个普普通通的结婚宴,白少爷竟然真的前来赴约。
不仅如此,连沈司令都一同来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荣幸啊。
忙将俩孩子叫出来见礼问好。
“沈司令,白少爷,这是我侄女米娅,侄女婿辽沙。”
一对新人都是达斡族标志化长相,尤其是新娘子米娅,金发碧眼,肤白胜雪,十分貌美。
米娅盈盈一礼,配上那副贵族公主般的面容,显得典雅又端庄。
米娅红润的嘴唇一张,“沈司令,白少爷,我老稀罕你俩了!”
白灵筠的笑容在脸上滞了两秒钟。
这这这……也忒反差了……
然而,更反差的还在后面。
已经预想到达斡族的结婚仪式与汉化民族存在一定差异,但万万没想到差异会那么大。
没有司仪,没有傧相,更没有繁杂的跪拜仪式。
时间到,人齐全,一声号角,乌泱乌泱一百多号人,穿着冰鞋在冰冻的赫澜江上比试起速度滑冰!!!
女的高,男的壮,且都穿着游牧民族特有的裘皮大衣,戴着皮毛外翻的夸张大耳帽。
一股脑冲出去的那一瞬,场面相当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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