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越大骇。
糟了糟了,这下皇上定会彻底动怒,对太子非贬即斩了。
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即便真的有心觊觎帝位也不至于这般直白的当着皇上的面表露狼子野心罢。
下一秒大凉帝手中的玉玺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砰的一声砸在了谢烨的头上。
额头传来钝钝的疼痛,谢烨伸手一摸,手中满是鲜血。
“啊!”他惊呼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来不及把手掌的血擦拭掉,谢烨连连叩头:“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儿臣是听说父皇生病了,担心您的身体,牵挂您有性命之忧才带兵闯宫门的。”
额头上被砸破的伤随着他叩头不断流血,谢烨膝盖附近一片暗红,诡异而残忍。
大凉帝怒气未消,他指着被扔到地上的玉玺:“喏,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玉玺!”
“快去捡起来啊!”
“这就是你所期盼的权力!快点去捡!”
谢烨的眼睛被一片血迹糊住了,看什么都是红艳艳的,他不断瑟缩着肩膀,喃喃辩解:
“儿臣真的是担心父皇身体担心父皇性命的…”
“我没想过来抢什么,也没想夺什么…”
大凉帝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他吼道:
“朕如今给你,你接得住吗!你敢接吗!”
“一国之君,关系着江山社稷,关系着万千黎民,非有能者无法担当!”
“譬如今日,这玉玺之重只会把你砸的头破血流!”
“你是身为太子多年,但并非太子定能担任君主所职!”
“你若能力出色,朕自会主动禅让将此位给你;但你现今这般朕何能放心将这天下交给你!”
谢烨脸色发白,脑海里全是自己带着人闯了宫门要被贬被罚,要变成庶人了。
同时还不断担心着皇后的伤势与性命。
母后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应该能被救回来罢,若不能他当真成了弑母的千古不孝子。
往后他就要背着弑母忤逆的罪名成为一介平民了。
他哆哆嗦嗦着磕头求饶,涕泗横流的为自己辩解脱罪。
大凉帝见状更是恼火,他骂了这一通却发现太子是丁点儿错误都没认识到,反而懦弱的不行。
他现在想,若太子承认了自己谋反,并且此时对着他拿起了刀剑,多少还算有担当的。
可眼下哪里像一国太子!哪里像能担大责的人!
他越想越气,太子则越挨骂越瑟缩。
一旁的李越想给这父子俩熄个火都找不到机会。
“皇上…”
“太子…”
他磕磕巴巴的想见缝插针的出声。
就在此时大凉帝似乎是骂累了,站起身指着地上的太子:“来人!”
“将太子押入内务府寒字号!”
寒字号,专门关押皇室宗亲的监牢,进了这里的人再出去时大都是要去受斩刑或者已是被除去玉牒的皇室庶人。
有两个禁卫军应声走了进来,走到太子身后准备去押他。
谁知太子突然猛地往殿中央的铜鼎上撞去!
“砰!”
结结实实的一声,太子被玉玺砸破的脑袋登时血流如注。
“父皇…”
他眼前一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烨其实想说,他宁愿死也不愿被贬为庶人。
奈何只说了两个字就没力气晕了。
“太子殿下!”李越忙上前与查探太子伤势,去招呼门口的小内监去喊太医。
大凉帝站在那里,抬起的手指着地上的谢烨怔愣着觉得胸口闷疼的不像话。
“孽子!懦夫!”
他说罢也直着身子往前倒,从位置上栽了下去。
李越刚带着太医跨进门槛就看到大凉帝往下倒的场景,他想去拦一把都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看着养心殿方才争吵不休的父子,一老一小晕倒在地。
“天啊!天啊!”
太子的伤像是皮外伤,普通太医能治好;皇上是为何晕了?
要不要喊睿王妃过来?
可睿王妃刚才说要走了,她现在还在宫中么。
太子要怎么办?还押入寒字号么。
李越六神无主,急得原地打转。
他一边安排着太医给太子检查身体包扎伤口一边差遣宫人们去寻睿王府的两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只有睿王有资格有能力担此大任了;
也只有睿王妃能治好皇上的身子了。
寿康宫里谢辰瑾与江晚宁正在与太后商议要去哪里。
既然皇上已经醒了,那之前太后所提出来的分家,离宫出走就不是玩笑,就不是说说而已。
而是要正式提上日程了。
“晚宁,你给哀家透个信儿皇帝这次好了以后能活多久。”太后问。
她开颅手术后一直健康活到现在的,皇帝年轻,即便没有开颅管的时间也会比她长。
江晚宁道:“看各人体质,主要看皇上自己情绪。”
“若像太后您这样,凡事放宽心不动怒,能活到比您还长。”
“但若动不动就天子之怒,那他那身体还不如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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