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往四周看,去寻找与她一起过来找人,见证她救人的婢女们。
可每个人似乎都很忙,忙着帮那个夫人整理衣服,忙着给她擦拭灰尘。
就连头发丝都有好几个婢女在伸手打理。
宋崚站在原地阴沉着脸看着她。
江晚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人证明但我不介意再给你从头说一遍。”
“大概就是,你家夫人偷偷从房里跑了出来,我跟着大家一起找人,然后呢就发现她举止怪异地站在水池旁,一副要往下跳的样子。”
“那我离得近跑得快就过来救她,扑过来的时候我和她同时摔倒了。”
她摊开双手道:“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瞥了宋崚一眼,瞅着他家主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遂上前一步掐着腰道:
“夫人好端端的为何会想跳水?!你到底是过来治病的还是过来害人的?”
“我看着你们大凉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你们要害我家夫人,好成全你们郡主的和亲!”
江晚宁自来受的误会不少,可她最讨厌把个人行为上升至官方层面。
任何事情一旦扯到两国言论,那再简单的事也会变得复杂无比。
她撸起袖子一个箭步走到那小厮跟前,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快速抽出几根银针往他身上扎了一通。
眨眼间方才站在叫嚣指认她不是好人的小厮瘫软在地,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浑身不断抽搐。
“啊!你竟敢直接害人!”有婢女指着她惊声喊。
江晚宁扬起手里的银针冲着那婢女大声说道:“再说一句下一个就是你!”
说罢她一只脚踩在那小厮背上挥着银针包冲着宋崚扬了扬下巴:“喏,宋崚是吧你看到了么。”
“若我想害你夫人眨眼间就能完成,还能做的更加神不知鬼不觉。”
“根本不稀罕用这种推人落水,落人口实的事儿!”
“至于你院子里的这些奴婢丫鬟们为何不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我能理解,不就是怕你这个主子会怪罪她们照顾不周嘛。”
“所以干脆就把罪名默认推到我头上得了,反正我与你们不同国度,一个大凉王妃,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余的你爱信不信。”
她弯腰又在脚下小厮身上扎了几针,那小厮浑身抽搐的症状立马消失。
他连滚带爬的起来站到人后,惊恐地指着江晚宁张了张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啊。”江晚宁老神在在的解释,“你嘴巴乱说话我就暂时给你封起来了。”
“别担心,过个两天就能恢复的。”
一通操作下来,院子里的人都把她围了起来,每个人一面看着她一面小心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准备着主子一发话就对这位神医动手。
事已至此,江晚宁觉得无趣得很。
她把医药箱收拾了一下,掸了掸身上的灰,幽幽长叹:“看来你这个祁国王爷还是信不过我这个大凉神医。”
“若不相信早说信吗,昨夜里急吼吼的把人从被窝里薅出来,好说歹说同意问诊了。”
“今个随便一下又开始怀疑,这若真让我看病往后惊险的时候还多着呢。”
“没准还得动刀子把人剖膛破肚呢,老是怀疑大夫怎么行。”
“走了,你爱找谁找谁吧,你这门生意我不做了。”
她趾高气扬的从宋崚身边走过,路过那些婢女和小厮时还特意吹了一个放肆而傲娇的口哨。
对于其他事她可以稍微忍耐或者闭口不解释。
但在对待患者的态度上,若有人质疑她的职业操守都首先跳出来不乐意。
“今日的上门费就不收你的了。”她补充了一句。
“大凉睿王到!”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一个小厮带着一群人从外边走了过来。
谢辰瑾走在最前,步伐端的是个虎虎生风,气势十足。
“听说本王王妃今日在这里给人看病,本王特地过来接她回家。”谢辰瑾说完像是才发现宋崚在场一般,道,
“原来祁国崚王爷也在这里,真是好巧。”
他又看向江晚宁问:“王妃,忙完了吗,结束了就回去罢。”
江晚宁点头:“还没开始忙呢,不过也没必要了。”
她走到谢辰瑾身边说,“回吧,空跑一趟一点诊金都没挣到。”
这两人话里话外间透露着随意与坦然。
江晚宁没有告状诉苦说委屈,说自己方才受了眼神威胁与冷落。
谢辰瑾没有刻意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他当真就是过来接自家王妃回家的。
现场气氛形成了两极化,大凉人这般惬意轻松;祁国人那边压抑紧绷。
在场所有人都是跟着各自主子在贵人身边待过的,每个人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
谢辰瑾这边带着江晚宁笑吟吟地往外走,祝言与思明每个人都把手摁在了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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