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谢辰瑾还没翻下马便朗声喊着。
江晚宁轻笑:“回来了。”
谢辰瑾没有避讳,当着谢烨面说:
“是啊,赶紧帮他们部署好赶紧跟你回京都去。”
“这地方我是懒得待了。”
江晚宁眼睛往他身边转了一圈,示意他要谨言慎行。
毕竟太子还在这里呢,他向来心眼小易多思,别让他有了其他想法。
江俏俏拉着曲婉儿,看向谢烨他们,道:“太子殿下,魏王殿下你们都累了罢。”
“我们先回军营里去吧,谢云阳一个人在营地呢,不知道他又会捣什么乱。”
谢烨虽对谢辰瑾口无遮拦的话心有不悦,但也是视眼色的,不愿杵在小两口之间尴尬,遂跟着江俏俏一道往守城军营地走。
谢辰瑾望着他们的背影失笑:“还是江俏俏机灵。”
江晚宁含笑瞅着他:“睿亲王都没有看到旁边的曲婉儿么。”
“她似乎对你脸上的伤很惊讶。”
谢辰瑾伸手给她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有什么好惊讶的,曲州城里都传开了,她又不是没听说过。”
他把手移到她的额头上,轻叹:“怎么额头上的伤还没好。”
“当时看起来没那么深的,怎么还是有浅浅的疤痕。”
“诶,都是我不好。”
他顿了一下,“要是我早点从营地那边过来,你也不会被他用那样粗暴的法子带走了。”
这额头上的伤是当时被伊尹拖在地上拖行时,在地上磕到石块磕破的。
碎石灰尘细小,混进皮肉里不好清理,恢复起来也慢。
“快好了。”江晚宁笑道,“你忘了我是神医,当年脸上的陈年烧伤都能平复,这点小疤痕不算什么的。”
这段时间他们直接住在守城军军营里并没有回刺史府,谢辰瑾伸手牵起她的手,慢悠悠往营地走。
如今曲州城里大家都知道废齐王和西越已退兵,街上不似之前那般萧条,百姓们都乐意在这久违的安稳日子里出来转转。
大家看到脸上有烙印的男子与年轻貌美的女子后,大概知道了他们是谁,都停下手里的活将他们看个不停。
即便是之前被人围观过,江晚宁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被人当稀奇看的环境。
她一扭头,却发现谢辰瑾似乎挺享受,他嘴角噙着笑意丝毫没觉得旁人在议论他脸上的伤,反而把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些。
江晚宁道:“被别人当猴看怎么看这样开心的。”
“嗯,因为是和你在一起。”谢辰瑾直抒胸臆,他很享受这种光明正大的与她在一起的时光。
江晚宁哭笑不得:“咱们最近又没有分开过,怎的这般矫情了。”
“还有你最近这嘴巴像是抹了蜜,我都以为你偷偷去报了情话进修班学习去了。”
谢辰瑾回头看了她一眼。
江晚宁习惯性地与他解释:“进修班就是学习的学堂。”
每当她有新名词蹦出来时谢辰瑾都会好奇地看着她,而她也会顺着解释,这次也是一样。
谢辰瑾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最近得分开一段时间了。”
“嗯?!”
“太子最近收到了皇上送来了信儿,说是废齐王未除他深感不安,害怕我回京都后对方带着西越兵卷土重来。”
“虽说还没有正式下圣旨,但听那话风像是要把我留在曲州这里。”谢辰瑾说着不由叹了口气。
“我着实不知该拿皇帝怎么办了,需要用我的时候每个字都是高帽子,不需要用我时时刻想着怎样除掉我。”
“他当真以为本王是那么好拿捏的么。”
“有时候我在想,既然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同母胞兄的情意了,那何必一直受着他的牵制。”
“若我想,我大可和废齐王走一样的路,并且我能比他做的更好,肯定不会像只丧家犬跑到别的小国去寄人篱下。”
江晚宁无奈含笑:“你睿亲王才做不出这种断亲绝义的事。”
“能让你着手对付几个大侄儿已经是你对他们硬着心肠了,皇帝那边可是有太后在的,你会不顾太后的感受直接与皇帝硬杠?!”
谢辰瑾冷哼了一声,闷声道:“怎么不会?!”
江晚宁顿步,偏过头将他瞅着,试探着问:“你该不会真的这样考虑了罢。”
“考虑什么,谋反?!”谢辰瑾失笑,“你呀是没听出来我说的是气话么。”
“不过兔子急了也咬人,我虽一直感念着太后的养育之恩,可若皇帝一直步步紧逼,我断不会坐以待毙。”
江晚宁看着他:“话是这样说的,可……”
可谢辰瑾若真的可以冷血到不顾太后,不顾多年的胞亲情意,那他也不会被太子他们为难这样久了。
他这人一直都是沙场对敌冷酷,面对至亲时又是莫名柔软;
若真有一天他反了大凉帝想来是真的心灰意冷被逼到绝境了。
只是最近太子没有挑衅他,大凉帝因为需要他,也对他不错,怎么又生出这极端想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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