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帝道:“所谓无风不起浪,若睿王的身世当真清白,为何会有坊间传闻?!”
“陛下,睿王毕竟与您是亲兄弟,切莫因为坊间传闻而伤了兄弟和气,让太后为难,毕竟这么多年来太后、太后也是为了陛下好。”
赵能传假意安抚实则挑拨,把矛盾冲突慢点往太后身上移,以掩盖自己的私心。
大凉帝刚与太后起了争执,正是情绪上头的时候,他冷哼一声道:“今日太后的态度着实让朕心寒!”
“每一句都在维护着睿王,维护着莫家!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好歹是一国太后,怎会糊涂至此,一直偏袒着自己的母家!”
他话说到一半收住了声,眯起眼看着赵能传。
今日证实的事情让他颇为恼怒,难以接受,一时之间无法恢复身为帝王的冷静,竟当着臣子的面抱怨起来了。
虽说这个臣子没有什么潜在风险,近来与他的关系还不错。
有时候他也愿意刻意与臣子拉近些距离,显出些亲厚。
但并不是在这种有私人情绪的时候,以这种抱怨太后的方式。
这种有失姿态的方式被有心人看去,只会认为他是一个不懂‘孝道’的帝王。
赵能传像是对这些抱怨的话不甚在意,只是微微笑着像个老大哥般,道:“陛下,太后毕竟是您的母亲,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明日太后便会明白您的苦心的,陛下不过是害怕太后被外人给蒙骗了而已。”
大凉帝对他随意,没有上纲上线的态度很满意。
他收了眼色道:“但愿罢。”
“不过赵爱卿,这件事你还得帮朕给查仔细了。”
“朕要知道有关这个传言的真实脉络!还有切莫让外人知晓!”
赵能传神色一凛,郑重叩拜:“微臣一定不负所托。”
夜逐渐深了,赵能传见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
初夏的夜很凉爽,赵能传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手轻轻在腿上打着拍子,哼起了小曲儿。
等回到了东武侯府,他借着月光在院中一步步轻快地走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了三年从明天开始,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行动了。
想到这里,他激动的一整夜都睡不着。
小厮见他心情不错,端了一杯热茶上去讨巧。
“侯爷,您散步散了半夜,坐下来歇会儿罢。”
赵能传往旁边圈椅上一歪,颇为兴奋:“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爷我心里高兴,不觉得累。”
他接过茶碗抿了一口,问:“秋风镇那边什么情况了?”
小厮道:“信儿还没传过来呢,待有了消息小的一定第一时间禀告老爷。”
“老爷放心,现在睿王与莫家的男人都在被押往京都的路上。”
“莫家那两个夫人过几天也要被斩首了。”
“睿王妃一介女流之辈,带着几个半大姑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过来京都为睿王收尸,到时候侯爷您把她拿下,想对她做什么都行!”
“就算是侯爷您把她关在府里,把您的那些个宝贝都给用一遍都没问题。”
这小厮跟了赵能传好多年,对这位侯爷的癖好一清二楚;对赵能传与江晚宁的渊源也门清儿。
顺嘴给出的建议正中赵能传的下怀,让赵能传更是开怀大笑个不停。
正说着,天边亮起了鱼肚白。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小厮指着信鸽道:“侯爷,您看这消息不就来了么。”
他走到院墙边逮住信鸽解下小信筒,恭敬地递到赵能传面前。
赵能传一只腿高高翘在圈椅把手上,懒洋洋地打开信筒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一夜的好心情尽数消散。
“这个江晚宁!真是不消停!”赵能传恨恨道,“她居然带着莫家的几个小姑娘准备去找莫家军的老兵。”
“试图拉老兵过来为莫望贤做人证,推翻莫望贤贪污军饷的罪行,为莫望贤的两个儿媳妇平反!”
“这女人怎会这般不安分!”
赵能传气得牙根痒痒,他一把将茶碗扔在地上摔个稀烂:“不能让她找到人证!”
“一旦莫望贤贪污军饷的罪行被推翻,他们回京后就难办了!剩余的罪行就难以定罪了!”
小厮眼睛转了转,弓着腰小声道:“侯爷,莫急。”
“她江晚宁以为这人证是这样好找的么,她若想找,咱们就让她知道人证不是那么好找的! ”
赵能传问:“秋风镇离京都这么远,老子总不能现在跑去秋风镇把她打一顿抓起来罢。”
小厮道:“侯爷,咱们让丁柯处理不就行了吗。”
“他之前帮侯爷把莫家两个少夫人给抓起来定罪,现下再让他处理一下那些老兵也不是什么难题。”
“毕竟他与侯爷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想推脱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好主意!”赵能传把肥腻圆润的双下巴都笑了出来,“方才一时心急,竟把丁柯这家伙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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