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对与银玖有关!
江晚宁想起那银色面具,以及面具后的眼睛来。
银玖,西越国师。
据说是前大凉国师银柒的后人,不管是在西越还是大凉都享有十分尊贵的待遇,就连两国皇帝国主都需礼遇。
当时西越太子与公主死在大凉,太子慕容甫的死在外人看来与江晚宁有直接关系。
银玖也因为此事要求身为睿王妃的江晚宁出使西越为质。
后因发现她有身孕而作罢。
现下时隔近两年,银玖突然在大凉边陲小镇出现,江晚宁不得不多想。
难不成,这次他又要让她去西越为质?!
是过来让大凉帝践行之前的约定,给西越一个说法?
最近她也没听说大凉与西越之间有什么交流往来啊。
大家看到江晚宁愣在原地,不敢轻易发话,不知过了多久江俏俏才上前小声问:“大姐姐,你发现什么了?”
“这文轩你认识?还是那个戴面具的你认识?”
江晚宁抬起头看着江俏俏:“银玖,那个西越国师。”
对于江俏俏来讲,银玖就是一个活在坊间闲话里的人,她没见过只听过。
“啊……”江俏俏拉长了音调,“就是那个说要带你会西越为质的人!”
她说完立马凑到江晚宁耳边:“大姐姐,这人是不是对你有企图?这次过来是来带你回西越的?”
看吧,饶是江俏俏这种不知内情,仅听传闻的人,在知道银玖出现后第一反应也会是以为银玖是为她而来。
这若要让谢辰瑾那个醋缸知道了还得了?!
江晚宁歪了歪嘴角:“他不是为我而来,是为白家米铺而来。”
“别忘了,你舅舅和白鹏还在牢里生死未论呢。”
江俏俏这会子八卦心起来,她挥了挥衣袖:“方才谢云阳已经发现范文轩还活着,那找到他洗清我白家米铺的罪名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那个国师到底为何而来吧。”
“如果那国师是用白家米铺的事引出出来,我舅舅他们肯定没问题的。”
江晚宁神色未变:“人家是拿白家米铺下手的,才不会是为了我。”
她现在不愿去直面那个推断,不想让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乱。
“好了好了!你们所说的这个‘文轩’就交给我了!”谢云阳打断她们道,“我把他活着提溜到你们眼前!”
昨天夜里才给江俏俏打了包票说要在这里扎根活下去,那就先给他们捉个人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还能帮白家舅舅和白家哥哥洗脱罪名,在俏俏面前刷好感!
他说罢一溜烟的带着人跑走了。
江晚宁和江俏俏面面相觑,这人能行?
“坐下来喝茶等着罢。”江俏俏无奈叹气,
“这一路来咱们总是一会儿听这个说在活着,一会儿听那个说死了,都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现在他听到的就交给他处理。”
只是江晚宁没想到没等他们坐稳把一盏茶喝完,谢云阳居然带着范文轩回来了。
“怎么样!我没说瞎话罢。”谢云阳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战胜了天地万物的模样。
江俏俏:“你怎么这么快?在哪里找到了?”
“就在茶楼下边不多远的地方,他们刚喝了几盏茶正内急呢,就被我抓到了。”谢云阳走到江俏俏眼前捧着脸,“俏俏我是不是特别能干。”
江俏俏把他的脸推离自己远了些,极其敷衍道:“是是是。”
而后转头问:“你是范文轩?”
眼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一身蓝布衫子不知穿了有多久,瞅着有些毛边,衣衫看起来不甚整齐,像被人拉扯过。
站稳后看着面容倒像个文里文气像个读书人。
“是。”那人道。
江晚宁问:“你当真是范文轩?”
“是。”自称范文轩的男子似乎认清了江晚宁是这群人里的主心骨,朝她抱拳道。
“这位姑娘,不知我怎么得罪了你们,这位公子在大马路上便让身边小厮推攘着我过来。”
“都是读书人,就不能用体面点的方式吗。”
江俏俏啐了一口:“体面的方式?你诈尸讹白家米铺的时候你体面了吗。”
“这个……”范文轩脸上忽的白一阵红一阵,很是难堪的样子,“不过是谋生手段罢了。”
“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有时候手头紧了不得已便想着用个什么法子牟点银子。”
他说到这里摆摆手:“我也不是经常这般的,就很久那么一次而已。”
江晚宁扶额:“那桐乡人为何说你死了?说你投湖自尽了?”
范文轩更加窘迫了些:“当年确实因为自己落榜,怀疑官府有黑幕投湖了来着。”
“可人在濒死之际总会有求生欲,也都会觉得生死以外没大事儿。”
“所以就、就喊人把自己救起来了。”
“家里人也一道觉得丢人,就算是我死了呗。”
“反正我们都没在桐乡住了,死不死的人家就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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