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张婆子按照以往的称呼喊着,“我刚才好像犯了错,差点偷了那个主子的衣服。”
没等青果发话,她自己抬手把自己脸轻扇了两下:“一张老脸都被自己丢尽了。”
“青果,我这个没什么事吧,还能在这里做工吗。”
青果歪着头看着张婆子,沉吟了片刻,拉长了音调:“啊——原来杏儿姑娘方才是因为这个在教训你啊。”
“张婆子你看你们平时直接喊我和大树什么的,我们都无所谓的,没那么大忌讳。”
“但杏儿不一样嘞,她可是权贵人家的大丫鬟,在那种府邸里下人要是犯了错,会直接拉出去杖毙的。”
张婆子脸色顿时白了,她伸手把自己手拍打了几下:“我这是个什么爪子哦,真想把它给剁了!”
她诚惶诚恐,“他们不会把我给抓起来罢,我家男人还有我儿子不会也被抓起来罢。”
青果皱眉想了想:“不然等会儿我去找杏儿姑娘说说情?”
“毕竟你也来家里好几个月了,家里三个小子也都蛮喜欢你的。”
张婆子眼睛一亮,忙道:“诶诶,劳烦青果你帮忙说说,我这…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
“你也知道我本身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
只不过刚才那衣服不是一般的小便宜,而是能抵全家一整年用度的大便宜的。
可是为了这一年用度害的自己一家子丢了命,丢了前程也不划算。
“嗯,晓得的。”青果应着晃悠着走到杏儿身边随便闲话了两句又回到张婆子身边。
“差不多说好了,往后啊你照顾几个小子的时候用点心,也给其他人说说不要随便动歪心思,这事儿啊就算过了。”
张婆子如获大赦,“行行行,包我身上了!”
说罢她便钻进了婆子丫鬟堆里小声嘀咕了起来。
青果无声笑笑,都是贫苦人家出生的,也都没有多大的坏心思,很多时候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这厢淳儿已经完全康复,一整天都乐呵呵的,开心得很。
江俏俏见状吃了晚饭便要拉着江晚宁往桐乡走:“大姐姐,咱们快点把米铺的事给了了吧。”
“省得夜长梦多,舅舅和鹏哥还在牢里关着呢,他们不出来我这颗心就不安定。”
谢辰瑾表示很支持:“快去吧,以后你若想在秋叶府把你的药材销出去,少不了白家老爷的支持。”
“再说了听你们所说,他们确实是被诬陷的,那更得早些救他们出来了。”
“我和淳儿暂时都不用你担心,这些天我与莫厚在彻查之前莫家军里内贼的事,同时准备肃清莫家军,趁着春天天好再招些兵马。”
前有犬戎虎视眈眈,后又军营内部出现内贼,即便莫望贤再不想重整莫家军,也得重新清洗换牌了。
江俏俏闻言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出来:“姐夫,为了感谢你把大姐姐借给我用,这些钱你先拿去招兵买马。”
谢辰瑾愣了一瞬,这段时间他确实准备问江晚宁开口借点银子的。
此前毕元堂贪污的军饷全都被他挥霍殆尽,哪怕抄了毕元堂的主院外院也没有填补多少。
现下老兵需要安置,要一下补齐此前好些年欠下的军饷及安置费。
新兵需要操练,再加上战马武器等前前后后加起来他自己确实囊中羞涩,无力支撑了。
江俏俏见他没有伸手,把银票往他手里一塞:“这些权当我白家为大凉边防建设做贡献了。”
“当然,我也有条件,就希望往后白家在秋叶府东海府附近做生意时,不要再出现什么诬陷吃死人的情况了。”
谢辰瑾正色:“那是自然,即便没有这钱,肃清官员不徇私舞弊,不贪赃枉法也是我身为一个亲王该做的。”
“那快收下吧,大姐姐我就先带走了。”
江俏俏说着把江晚宁拖上了马车,准备连夜往桐乡赶。
以她的话来说就是要赶紧杀过去,杀得对方措手不及,来不及将那个报官诈死的人给藏起来。
江晚宁与江俏俏坐在马车里,认真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这几天过得忙碌且紧张。
初春的晚上气温还是偏低的,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路边的农家户门都闭门闭灯。
显得她们好在在一个空城里行走,马蹄踏在路上发出的回声格外清晰空旷。
秋山城距离东海府的桐乡不远也不近,估计等到天亮时就能到。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江晚宁和江俏俏两人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上依偎着休憩。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江晚宁没由来的从半醒半梦中醒来,心突突的乱跳。
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
江晚宁冲着外边喊了一声:“碧叶。”
“怎么了,王……”碧叶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空中传来一阵破风声。
身为习武之人,她反应极快,飞快拔刀完全靠本能伸手一挡,便将一枚小刀劈在地。
道路两边突然跳出几条黑影,这些黑影站在树枝阴影下几乎和黑夜阴影融为一体,让人看不出人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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