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门口?”谢辰瑾磕磕巴巴,眼神惊慌。
“对啊王妃您怎么还没走?”思明支支吾吾,神色大变。
“王妃您听错了!”祝言斩钉截铁,神情笃定。
三个男人的奇怪态度让江晚宁不觉皱了皱眉。
莫玮则浮起一抹轻笑,他指着谢辰瑾和思明道:“昨夜睿王夜闯璇儿闺房,被我看到,所以就派了贴身侍卫杀我灭口!”
“哦——”江晚宁若有所思。
谢辰瑾忙站起来:“晚宁你听我解释!莫玮认错人了,或者说有人假扮我……”
“你别说话!”江晚宁神色凝重抬起手阻止他发言。
似乎有什么东西明朗了起来。
但她这一表情落在谢辰瑾眼中,就是正在把莫玮的话听了进去。
就在他着急解释时,他听到江晚宁说:
“你昨天晚上是与我在一起的,我俩一起给碧叶吩咐了任务后就待在房间没出去过。”
“所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江晚宁眨眨眼:“我俩前脚刚让碧叶去探秋水村,给秋水村井水里放药粉,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莫玮那边就被你的人伤害了。”
“这不很明显是有人刻意拉咱们与莫家的仇恨呐。”
莫玮一呆,这个表婶为何不生气?为何也说谢辰瑾在与她一起?
这是在包庇还是实情?
几句平静而又客观信任的话让谢辰瑾从担心被误会的慌乱中走了出来,他皱眉想了想:“不!”
“或许说,有人不想让咱们救秋水村的村民!”
“是有人不想让痨病被治好!”
“你想想,我们进入秋水村时围在村子旁边的士兵,各个都是防护做的好,且几乎十步一个,把守得很严。”
“除非像碧叶这种年轻,武艺上佳的人能趁着夜间偷偷进出外,其他村民都是还没走到村口就被人赶进来了。”
“这种严防死守下,那个从村子里出去还能去秋风镇守城的老兵是怎么出去的?”
“他可是患病许久,身体肯定不如碧叶矫健,翻墙爬树都不行的,若想出村只能走路出去。”
江晚宁猛地拍手:“对!他还畅通无阻的走到了秋风镇,顺风顺水的进了军营。”
“这没人刻意帮助,轻易是做不到的。”
“诶,好在那老兵是有些良知的,知道自己的病可能会传染,一路上独行,过去后也一直独来独往,连睡觉都去马厩。”
这下莫玮听得一头雾水了:“什么老兵?痨病?”
“对了,我现在在哪儿?爹娘和璇儿呢。”
江晚宁扭头挤出一个干笑:“为了救活你,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且这条船随时会沉。”
“王妃!”此时碧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江晚宁赶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外,一名年纪五六十岁的老者瘫坐在地上,靠在院子栅栏上,奄奄一息的呻吟:
“哎哟,姑娘我给你说了,我走不动……”
江晚宁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脉,同时眨眼调动起眼睛的造影功能,给他检查胸部的x线。
持续低热,肺部全是片状和斑片状阴影,是肺痨的典型症状。
为了保险,江晚宁拿出支气管镜从这老者体内抽取了些痰液分泌物进行了检查。
很快结果出来了,确实是肺痨。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确实是有肺痨病人的,但小申一家却不是。
“碧叶,你带着人去筛选,把所有重症病人拉到一个房间里去。”
江晚宁吩咐着,同时拿出痰涂片教碧叶使用辨别方法。
碧叶领着东西带着人下去了。
江晚宁则在老者身边蹲了下来,快速给他扎上针,为他进行初步治疗。
这老者已经属于痨病晚期了,整个肺被结核病菌腐蚀的千疮百孔,大概只有十分之一能用。
好在人的生命力是顽强的,饶是只有那么点肺在工作,这老者还是活了下来。
虽然活得很艰难。
等老者稍微缓过气儿,能顺畅呼吸说话后,江晚宁问:“老人家,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这村子什么时候发现痨病病人的,什么时候封的?”
肺痨属于慢性传染病,一般常在免疫力低下的老人和孩子之间先行传播。
但任何传染病都是有病原体的,秋水村的第一例痨病是谁?那人又是怎样得了肺痨的?
原本这些问题不在江晚宁的考虑范围,她只想把秋水村的村民们治好即可。
但现在,在知道或许是有人刻意在秋水村,秋风镇撒播‘痨病’病人后,她必须追根溯源。
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村民的性命,而是整个莫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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