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道:“我去过王府,祥儿不在!”
江泰祥从进入王府当护院后,整个人脱胎换骨般,体型上瘦了一圈更健硕了不说,人也懂事了许多。
这次睿王府举家迁徙,府里的东西带走的不多,但府上的人几乎是全部都跟着的。
白氏不舍得江泰祥,便不允许他跟着。
前个儿白氏派人去接江泰祥时,他说还想在与王府的小兄弟们多住两天,等他们走后,他再回来。
白氏为避免他伤心,便允许了。
只是没想到,今个她过去一问,那边的护院们都说江泰祥回江家去了。
白氏以为他与小兄弟们告完别,想通了不难过就回府了。
谁知方才她回来后把江府翻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江泰祥人影。
“坏了!”江晚宁神情变了变,踌躇了一下,“祥儿不会提前走了罢。”
睿王府准备离开的消息没有瞒护院,前天祝言还特地给各护院小子们发了路线图。
让他们认认地图熟悉沿路环境,以防路途中遭遇不测。
江泰祥肯定也拿到这份路线图的。
极有可能是江泰祥不想回家,又怕江晚宁不带他走,便拿着地图先出发了。
白氏急的只拍大腿,想差人去追。
“这小子还学会两头骗了!”江俏俏气得很,“看把他找回来后我不好好收拾他一顿!”
江晚宁道:“现在追肯定来不及了,这路线图已经发下去快两天了,若祥儿是拿到路线图就出发,两天时间已经能走挺了。”
白氏无奈抓着江晚宁的手连连恳求:“晚宁等你过去见到祥儿了,一定要让人把他送回来。”
对白氏来讲,江泰祥就是她的命根子。
江晚宁道:“当然可以。”
她和谢辰瑾自己去秋风镇吃苦可以,没有带着人家儿子一起吃苦的道理。
江老夫人又带着江俏俏哭了好久才算放了江晚宁出来。
从相府出来后江晚宁站在门口,转身静静地盯着相府大门看了许久。
她似乎在等。
不,确切来讲是原主在等。
她的身体在等待父亲江浩文的出现。
睿王府要举家离京的消息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江浩文不可能不知道。
可惜,直到江晚宁等到天黑,也不见江浩文出现。
她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轻声道:“别期待了,瞅瞅你瞎激动了半天,人家根本都不在乎。”
这样说过后,她心悸了半天的心终于缓缓归于平静。
江晚宁知道,在这一刻原主对她身体的这位父亲已经没了执念。
从一开始她不忍对江浩文下狠手,就是因为原主对父亲对父爱的期待让她每次在面对江浩文时都心生不忍。
而现在,在经历了江浩文这么多的冷落后,原主终于明白,哪怕没有江晚歌与江鸿远,父亲江浩文也不会喜欢她。
“天高路远,来日不见。”江晚宁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欠条压在相府门口。
那是江浩文之前给她打下的欠条。
谢辰瑾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启程的。
此次出行他们带的东西并不多,钱财不多,全部兑换成银票揣在身上。
淳儿那边,谢辰瑾早在一个月前就已安排张树和青果先行出发。
若他们脚程快一些,可以在半路与他们会和。
起初谢辰瑾还担心江晚宁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谁知路途中不管是半夜扎营还是其他江晚宁都没有喊过苦,叫过累。
如此这般谢辰瑾愈发觉得对江晚宁愧疚不已。
觉得是自己的无能才让自己的妻儿受了苦。
杏儿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她一路都趴在车窗上,一会儿喊江晚宁看天上的鸟儿,一会儿喊她看林中的鹿。
远离京都江晚宁心情轻快不少,但这些景色对她来讲丝毫不新奇。
一旁的碧叶好奇道:“王妃,这些都是咱们在京都不曾见到的。”
“你怎么看起来这般淡定呐~”
杏儿闻言附和:“对啊王妃,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呢。”
背井离乡,去往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忐忑,可江晚宁看起来很平静,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
江晚宁抿唇笑笑:“我为什么要难过,此次出行身边是我的夫君,前面等待着我的是我的孩儿。”
“值得我牵挂和托付的亲人就在我身边,这不比留在京都看着江浩文的冷脸要强么。”
谢辰瑾将她揽在怀里,心疼地很:“放心,哪里有我们哪里就有你的家,不管去哪儿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的。”
天高地远山路崎岖,过去秋风镇的路上多是山路。
一路上他们极少遇见酒楼驿站,很多时候只能停下马车,就近扎帐篷。
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找到农家,借宿一宿。
好在一路上除了身体疲惫点外,并没有其他意外情况出现。
终于在马车上摇晃了快五个月后,终于到达了秋风镇。
守城的护卫看到睿王府的腰牌后,立马列队欢迎,并且差人去给秋风镇的守城将领,莫望贤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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